太子奇道:“為什麼?”
那少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因為這個兔子是我家養的,你把它傷成了這樣,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你怎麼倒說起我的不是了!”
太子這一下隻有苦笑,這個少女的嘴倒真是厲害,居然把這隻野兔說成是自己養的。就在這時,隻見一個老者,跨著蹇驢進了院子。他見太子頭戴紫金冠,身披錦袍,知是貴人,忙下驢伏謁。內侍道:“此即東宮千歲爺。”老者叩拜道:“村僻愚人,不知殿下駕臨,失於候迎,乞賜寬宥。”太子道:“孤因出獵,偶爾至此。”問道:“此即卿所居耶?”老者道:“臣暫居於此,雖草廬荒陋,倘殿下鞍馬勞倦,略一駐足,實為榮幸。”太子跟他進草堂之上,圖書滿案,襄琴匣劍,排設楚楚。太子滿心歡喜坐定,便問老者來曆。老者答道:“臣姓王名草,原籍河南人,曾在前隋任一小官,因見朝政腐敗,隱居在此。”太子道:“觀卿器宇軒昂,門庭雅飭,定然佳士。頃見采茶之姑娘,言談不俗,不知是閣下何人。”王草頓首道:“那是小女無知,失於應對,罪當萬死。”跟著老者叫那少女道:“雪兒過來拜見太子。”因爹爹有命,雪兒過來見了太子,隻還是大剌剌地站著。王草又道:“我剛才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在言語中冒犯了太子殿下,快請太子賠罪。”
那雪兒嘴一扁,道:“他要是肯放了這隻小兔子,我就拜他。”
老者喝道:“雪兒不得無禮。”
太子笑道:“那一隻兔子值什麼?既然姑娘說了,我就不要了。”
那雪兒這才到太子跟前,給太子拜了下去。
太子連忙道:“請起。”說著就用手去扶她起來,那雪兒很靈巧,不要他扶,身子一沾地很快就起來了,太子一扶竟扶了個空。
太子有點一窘,那個雪兒卻在竊笑。但是太子卻趁勢抓住了她的手,她臉一紅。太子道:“雪兒,果然如雪似玉。”她摔脫太子的手,扭頭就走,進了裏屋。那老者在旁邊摸著胡須微笑。
太子哈哈大笑,跟著對王草道:“我和你相遇,也算是有緣,如果老伯願意為官,建成願為皇上進言。”
王草搖了搖頭說:“多謝太子美意,老漢不願為官。”
太子道:“人各有所誌,既然老伯不願為官,我也不勉強。但你我既然有緣,以後若有閑暇,還望多進城,我們多敘一敘。”王草道:“既然承太子抬舉,這個是自然的。”內侍上前道:“天色已晚,請太子起駕回宮。”
太子看了看外麵,外麵是要黑了,他道:“知道了。”跟著又對那個老者道:“老伯,在下有個請求。”
王草道:“太子有何吩咐,無有不從。”
太子沉吟了一會,道:“既然老伯不是世俗之輩,我也就直言了。我想帶雪兒進宮。不知道您老人家,意下如何?”那內侍給雪兒給拌了一下,心是很怒火,聽了這話,很是不高興,希望老伯不願意,惹怒了太子,要他們一家好看。詡衛軍騎將軍馮翊也在旁邊,雖然他不讚成太子這麼直接,但太子為人,他一向深知,太子既這樣說,自是很鍾愛這個女子,進宮自不會虧待她,但不知道這個老伯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