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拿著弓箭圖一早出門,轉角便碰到爹爹防風小怪,她立刻轉身背在牆後,此刻,爹爹正在與張管家在園中習功法。
每一次回憶湧上心頭,都是一口難以下咽的苦果。意映苦笑,當初讓秘密處死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從小對她精心培養,為的不過是有朝一日與世家大族聯姻,沒有利用價值了,便是隨時都可以拋棄的一枚棄子。
意映失落的愣在原地,正要繞道離開,卻聽到爹爹叫著自己的名字:“阿映,阿映”,意映隻好故作輕鬆的走出來。
防風小怪一看到女鵝便喜笑顏開,“你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意映急忙轉移話題:“沒什麼,我正要出去一趟,爹爹,您這是練的什麼功啊?”
張管家在一旁急忙解釋說:“小的有一套靜心功法,能疏通經絡,保津益氣,暢通氣血,早上練最為合適,小姐若是感興趣,也可以來學。”
意映笑著點點頭。防風小怪寬慰道:“這麼早便要出門,今早膳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你路上帶著吃。”
意映與父親道別,臨走時,特地帶了幾塊桂花糕,這久違的桂花香氣,闊別十餘載,還有幸再次品嚐,一口,便嚐遍了多年的懷念。
眼前美好的一切,於她而言,不過隻是鏡中月,水中花……
巳時,晨曦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滿地斑駁的光影,在風中,疏影搖曳,交錯變換。一身絳紫色寬袖長袍出現在視線裏,一襲薔薇色鬥篷被風吹的浮起跌落。
防風邶回來了!
下人慌慌張張的跑去通報,“老爺,二少爺……二少爺他……他回來了。”
防風小怪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心裏咯噔一下,驚訝地說道:“失蹤四十餘年,他竟然活著回來了,回來幹什麼,不會讓我幫他還債吧,快隨我出去會會他。”
防風小怪不安地走出房門。
防風邶走入府邸,整座府邸布局規整,精致雅韻,亭池山石,花草樹木相綴。
他本是九頭蛇妖相柳,從小在死鬥場中長大,孤苦無依,流浪極北之地數十載。
妖族壽命萬年,以他的年紀,也不過是隻寶寶蛇罷了。
他在府邸四處張望著,眼中清澈明亮,眼前這個世界,還是他從未涉足的紅塵。
防風小怪趕到前院,隻見那人俊美絕倫,五官輪廓分明而豐姿奇秀,極致尊貴優雅,遺世而獨立。
眾人都看呆了。
防風小怪走近看著防風邶,一臉震驚的問道:“你是邶兒?”
防風邶什麼話都沒說,微微一笑,隻是將手一抬,院中便堆滿了幾十箱冰晶。
防風小怪頓時兩眼放光,眼神從防風邶身上轉移向冰晶,晶瑩剔透,寒氣蔓延,臉上的笑容怎麼收都收不住。
價值連城的冰晶,就算在王族也是極為稀罕之物
這下,防風邶身份真假,倒也不重要了,能為家族帶來如此大的利益,想必隻能是自己人。
防風邶解釋道:“這些年我一直待在極北之地,特地帶回冰晶孝敬父母,臉曾經被凍傷,已經找醫師修理過了。”
防風小怪拍著防風邶的肩頭寬慰道:“你平安歸來就好。”
吩咐下人們將冰晶妥善保存,大聲地對張管家說道:“吩咐膳房中午好好準備,為二少爺接風洗塵。”
說罷,便拉著防風邶在院中閑逛談心。
“邶兒啊,這麼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為父以為你早已不在人世,日日夜夜念著你……。”
防風邶隻是聽著,關心的話讓他無比暖心。
若眼前這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真的是他父親,永遠做他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邶不說話,隻是微笑著點頭,眼裏有無數星光。
“看這片池塘是為父親自設計的,成功人士,巔峰住宅,風情庭院,坐擁臨水美景……”
防風小怪一路上聲情並茂的說著,有時候逗得兩人哈哈大笑。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馬場。
“正好有隻剛出生的小白馬,日後交予你照顧,以後若是無聊,可以來馬場。”
他看著那匹小天馬,眼中滿是寵溺與喜愛。
“我想見見母親。”
防風小怪似乎有些緊張,指著遠處的一個偏院,“你母親身子大不如前,我已吩咐下去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到時候,讓你母親也跟你一起搬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