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兒奇道:“怎麼說?”
柳玉兒笑道:“這個金淩霄酷愛武術,打從知道這世上有一個狼牙舍起便立誓要加入狼牙舍。十四歲那年,他便上山參加狼牙舍的入門考核,三年都沒通過。今年狼牙舍不知怎的,聽說門派內資金周轉困難,便收了金淩霄入門。”
柳容兒笑得肩膀一動一動的,“這倒有趣。”
她放下茶杯撐著半邊臉頰,眼裏的笑意漸漸退去:“那麼,如果狼牙舍沒有嫌疑,尋玨隊內剩下的其他門派就隻有九轉大刀流了。”
山門和樂坊自不必說,樂坊就是主張調查七花岸的人,山門也是支持的態度。
柳玉兒愣了一下,說道:“古雲衣性子單純豪爽,實在不像…”
話音未落,門被叩響了。
柳玉兒卻沒有起身去開門。
柳容兒看了看她,起身走去開門,門外的果然是晚秋。
晚秋怔了一下,說道:“容兒,來找姐姐睡嗎?我…打擾了。”
她轉身欲走,柳容兒一笑踏出房門把她推了進去,“沒呢,找她聊聊天,現在聊完了你去吧。”
說完便甩著袖子大步踏上了回廊。
晚秋臉上閃過一抹紅暈,進屋關上了門。
院子裏響著清亮的蛙鳴聲,時不時夾雜著一聲蛐蛐的叫聲。
柳容兒想起了白天在池子裏的兩隻鴛鴦,不知道它們晚上還在不在池塘裏。
於是腳步一轉往池塘走去。
石子路上立著幾盞燈台,許多飛蛾圍在燭燈的周圍,翅膀的光影映在地上,起起伏伏的扇動著。
那兩隻鴛鴦臥在池塘裏的假山上,隻聽撲通一聲水響,一隻青蛙從荷葉上跳入了水中。
柳容兒望著抖動的荷葉笑了起來,目光忽然上移看向一座假山。
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沿著假山的陰影往回廊上走。
柳容兒悄聲跟在後麵,在石子路上站住了。
那人已經上了回廊,身影也清晰了起來。
是一個女孩,手裏端著一盅什麼,走到了顏染的門口。
顏染正百無聊賴地半躺在床上,忽然聽見敲門聲,他眼眸亮了一瞬,走過去打開門,臉上的笑意在看見來人的一瞬退了下去。
“有事?“
明珠埋著頭,舉起手裏的湯盅,嗡聲說道:“公子…這是消暑的綠豆湯。”
不等顏染回答,她竟埋頭衝進了房裏,啪地一聲把湯盅放在桌上,一隻手扶在桌上喘著氣。
那模樣像是剛跑了幾公裏,感覺下一刻就會因呼吸不上來而暈厥過去了。
顏染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明珠好容易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顏染。
許是太熱了,他撿了一根樹枝隨手挽著頭發,一張臉完全露了出來,胸襟處未係緊,兩根明顯的鎖骨,往下甚至能看見他結實的胸膛。
明珠腿一軟倒在椅子上,一隻手放在自己腰間:“公子…明珠願意把身子給你…”
顏染一張臉黑了下去,正要開口,目光忽然往身後一轉,臉上的神情變了,笑道:“你走吧,否則我夫人可要生氣了。”
明珠猛地抬頭一臉驚訝地問:“夫人?!你已經成親了?!你夫人是誰?!”
顏染看向門外。
明珠蹦了起來衝出去,正看見疾步走開的柳容兒。
“是你?!”
柳容兒僵住,暗道:不好,過來看熱鬧反被擺了一道。
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她回過身茫然地看著明珠:“怎麼啦?”
明珠指著她道:“你是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