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枉啊!娘娘那日吃了許多栗子糕,晚上一直說口渴,奴婢去給娘娘煮茶,煮到一半肚子疼,便離開去茅房了,定是有人趁我離開往茶水裏下了藥!奴婢是冤枉的!”
周圍的幾人扭著她的手把她押向水井口,她驚喊著:“放了我!娘娘呢?!娘娘相信我是清白的!栗子糕是王後送的!我肚子疼也是吃了王後宮裏的宮女給我的糖糕!此事是誰做的還不清楚嗎?!明妃娘娘也知道啊!明妃娘娘!救我啊!”
有人上前扇了她一巴掌,那人說道:“你有幾條命汙蔑王後?你若是還念明妃的好,就聽話的去死了!此事隻能落在你的頭上!如此,明妃娘娘才能活!”
宮女兩眼一黑,嘴裏說著:“為什麼…”
隻聽“撲通”一聲,那個宮女的聲音再沒有傳來。
井邊站著的其中一人說道:“半個時辰後放出消息說她畏罪自殺了,明妃隻有裝出蒙在鼓裏,放棄抵抗的樣子,王後才會放過她。”
那人說完就走了出去,借著月光,柳容兒認出了那是賢妃宮裏的嬤嬤。
她又看了一眼水井,莫名覺得渾身發冷。攀著圍牆的雙手忽然沒了力氣,柳容兒身子一歪摔了下去,顏染立即伸手摟住她,兩人摔在地上滾了一圈,柳容兒趴在顏染身上發呆。
關於這些事情,宮裏的人不會在她麵前吐露半個字,所以她才要穿上宮女的衣服躲在樹上,或是晚上趴在圍牆上,這樣便能看見人們在她麵前偽裝出的完美世界的另一麵。
也因此,她知道了柳玉兒每一次道出的事情真相都是真的。
因此,她對這種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會如此了解。
在看見那個失手跌了陳夫人的茶水,然後慌慌張張撿起來繼續送進去的丫鬟時,她即刻敏銳地覺察到茶水有問題。
畢竟這樣的把戲與那深宮裏的比起來如同兒戲。
身邊忽然傳來顏染的聲音:“你在想什麼?”
柳容兒說道:“明餘兒小產那次,你在我脖子上塗了什麼?後來秋蘭趁我睡著了替我擦掉脖子上的泥,已經沒有印痕了。”
顏染笑道:“是阿紫調製的活血化淤的藥。”
“他那時候就在你身邊了?”柳容兒驚訝地轉頭看向顏染,這一看頓時看見了一旁被顏染五花大綁,嘴裏塞了棉塊的明珠。她瞪著淚眼汪汪的雙目喉嚨裏發出“嗯嗯嗯”的掙紮聲。
顏染一臉無辜地說道:“你隻說帶她來,沒說怎麼帶。”
柳容兒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解開她。”
此時窗內傳出開門的聲音,柳容兒看過去,隻見一個丫鬟拿著燭燈小心翼翼地走到桌邊,喊了幾聲“夫人”,見她沒動靜,便俯身撿起地上的茶壺走了出去,片刻後,拿著一隻提籃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丫鬟打開蓋子從裏麵倒出一條毒蛇,然後轉身快步往外走。
明珠剛被解開就看見了這一幕,尖叫著衝了出去,一把抓住那個丫鬟:“你幹什麼?!!居然往我娘房裏放毒蛇?!!我要告訴爹爹!爹——!!!!”
同時,屋內傳出陳夫人的驚呼聲:“啊——!有蛇!!”
門外守著的下人被驚醒,連忙跑進屋內打蛇,陳夫人驚恐地跑出房間到了院子裏。
陳斌聽見動靜趕了過來,明珠手裏還抓著那個丫鬟,滔滔不絕地說著剛才的事,陳夫人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陳斌一抬頭,又看見家丁用叉子挑著一條打死了的蛇從屋內走出來,頓時勃然大怒:“來人!把二夫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