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這樣的事?”百裏昱麵色驚訝,隨後把今日在城內巡邏的弟子喊了過來。
“今日在城內有一名自稱是星辰變弟子的女人當街被人殺害,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嗎?”
幾個弟子麵麵相覷,搖頭說道:“沒…今日南街和北街有人鬧事,我們當時全部去了這兩個地方,南街那是兩個江湖上的人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大打出手,北街則是一個江湖人士吃完餛燉沒錢給,拔劍在那嚇唬老板一家。”
“二宗主所說的…我們確實沒聽見一點動靜…”
其中一個弟子伸長脖子小聲問:“二宗主,你打哪聽來的啊?是真的嗎?在哪裏出的事啊?”
百裏昱揮揮手,無奈地道:“下去吧,你的問題倒是比我還多;把洛北喊過來。”
幾個弟子往外走,一個回頭說道:“哦!洛北長老被馭風纏住了,這會兒怕脫不開身。”
百裏昱臉上的神情發生了輕微的變化,不覺脫口而出:“纏著洛北…因為什麼事?”
“聽說是為了老鴉受傷的事情。”
“老鴉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傷的嚴重嗎?”
那名弟子撓撓頭,說道:“這事我們也是從馭風嘴裏知道的,他今天回來找老鴉有什麼事,發現他躺在床上不停地吐血,問老鴉是怎麼了,老鴉也不肯說出實情。馭風急了就去問洛北,洛北說不知道,馭風偏偏不信,說‘門內弟子出去執行任務受了傷你一個執事長老說不知道誰信啊?’這會兒還拉著洛北沒完沒了的呢。”
百裏昱站了起來,“這事洛北確實不知情,連我都不知道。”一邊往門外走,欠身對柳容兒三人說道:“失陪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沒事,你去吧。”柳容兒抿嘴一笑,眼眸骨碌碌地望著外麵。
老鴉…受了重傷,不肯說,二宗主和執事長老不知情?
這倒有意思。
“這麼坐著怪無聊的,我出去看看吧。”柳容兒說著站了起來往外走。
晚秋原本想阻止,轉念一想他們幾人原本就是來調查的,到處走走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又看有顏染跟著,心下尋思:“這顏染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保護容兒不成問題。”
於是便獨自坐在殿中等百裏昱回來。
出了梧蘅殿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中間立著一個圓滾滾的巨石,石頭的頂部露出水麵,被湧動的浪花一下一下地拍打著。
圓石的半腰處修著幾圈台階,層層下去,遠看就像是把石頭給托了起來似的。池子水深接近兩米,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透亮,晃得人花了眼。
“修這麼大個水池就在中間立個石頭是什麼審美?不說別的,這豔陽天看著這水池就夠晃眼睛的了。”柳容兒側過頭,吐槽著往隔壁的鸞臥殿走,接著又琢磨著說道:“難道九轉大刀流的弟子練完功就來這裏洗澡?那倒是挺好玩的。 ”
顏染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不好玩,這池子看著幹淨,實際髒得很。”
柳容兒並未把他的話聽進去,兩人已走到了鸞臥殿門口,右前方有一棵巨大的古樹,樹下立著三個人。
百裏昱跟那兩人說了幾句什麼,匆匆走進一條林蔭小道,一個轉角過後不見了身影。
洛北“哎”了一聲,正想跟上去,被一個小弟子給攔住了。
那名弟子比門內的其他弟子要矮上許多,跟洛北站在一起更顯得小鳥依人;身高才到洛北的肩膀處,身形纖細,連背後的那把刀都比別人的要小一號。
他一頭黑發高束成一把馬尾,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身姿輕盈,這般模樣的人,在一眾九轉大刀流的弟子中格外引人注目。
柳容兒望著那人出神。
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厲害厲害!連百裏昱都會演戲了!演得我都要信了呢!堂堂二宗主,執事長老,對出任務受傷的門內弟子毫不知情?!這任務不是你們派出去的嗎?!”
“老鴉之所以受傷是因為中了劇毒!要解毒就必須找出給他下毒的人!人命關天,你們還要遮遮掩掩的嗎?!”
“馭風,我是真不知道,也許老鴉的任務是宗主派出去的呢?老鴉的資曆比我和百裏昱都要老,哪輪得到我們管他是不是?”洛北雙手擋在身前,麵對張牙舞爪的馭風也隻能無可奈何。
“少拿這一套忽悠我,三個月前老鴉去抓鎮子裏的采花大盜,你們為了不讓我跟著一起瞞著我,當時你和百裏昱也是這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