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兒雙手叉腰望著落荒而逃的百裏昱嘀咕:“飯好沒好哪用得著你去看…”
“管他呢,我第一次來這兒,你快點帶我去逛逛。”柳容兒拉上柳風兒就往外走。
“阿容!我也要去!”
柳風兒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顏染,伸手指他,“快說!你是怎麼回事?!”
顏染往柳容兒身後躲,一副弱小無助的樣子:“阿容,你這位朋友好凶嗚嗚。”
“跟我玩這一套?”
柳風兒手摸向身後的刀,還未有動作,柳容兒拉了拉她的手笑道:“他一敵國質子裝瘋賣傻還能為了什麼,不過是自保罷了。”
此時來往的其他弟子有抬手跟柳風兒打招呼的,兩人收了這個話題,柳容兒指著殿外那個池子好奇地問:“馭風,這池子裏的水是從哪裏引過來的?”
“後山,池底埋著一個水渠,通往後山的瀑布。”
“瀑布?”柳容兒眼睛一亮,“我想去看看,我很少看見瀑布。”
柳風兒笑了起來,一邊往後山走,“話說你這次是怎麼跑出來的?居然跑了這麼遠,宮裏都要發瘋了吧?”
“是呀,宮裏瘋了。”柳容兒意味深長地笑著。
柳風兒心裏想著老鴉的事情,和柳容兒說話有幾分心不在焉,也並沒有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此時笑笑地問:“說說你這一路都經曆了什麼?怎麼還加入尋玨隊了?近來江湖事多,你遇到的又是最危險的幾件,柳玉兒竟然不反對?你用了什麼方法勸她?”
柳容兒正要說話,一棵大樹後麵忽然走出來一個人,那人三十來歲,麵容嚴肅,手裏握著刀攔在他們麵前。
“前麵不能去!”
耳邊隱約傳來流水的聲音,柳容兒抬頭望去,遠遠地看見山崖上流下一線瑩白的瀑布,迎麵撲來一陣涼爽的氣息。
柳風兒皺眉,“門派內什麼時候還有禁地了?是誰說的不能去?為什麼不能去?”
“再廢話殺了你們!”那人舉起手裏的刀,麵露凶光。
柳風兒也火了,伸手就要去拔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顏染拉住柳風兒的後領子把她拽了回來,柳容兒見狀,暗想:“顏染製止,說明柳風兒不是這人的對手。”
當即攔住了大發雷霆的柳風兒。
“既然不方便就不去好了,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地方有瀑布。打打殺殺的,多嚇人啊…”
柳風兒這才收了手,瞪著那人道:“今天要不是怕嚇著我妹妹,你死定了!”
那人麵無表情地看著離開的三人。
這時有一個弟子跑了過來,對柳風兒喊道:“洛北長老喊你過去一下!說是商議老鴉的後事!”
柳風兒看向柳容兒,還未開口,柳容兒就點頭說道:“你快去吧。”
“嗯!”
她幾步就不見了身影。
柳容兒看向顏染,他彎眸一笑,說道:“阿容是不是走不動了?我背你吧。”
說著就伸出手過去,柳容兒沒好氣地打開他的爪子,卻是低聲問道:“現在方便說話嗎?”
顏染正經聽了一下,露出笑意“嗯”了一聲,“阿容是要跟我表白麼?”
柳容兒賞了他一個白眼,放輕聲音快速說道:“我們在街上遇見的那個星辰變弟子,當時她渾身都是泥,能裹上那麼多泥衣服一定是打濕過的,就連她的頭發都滿是塵土,她一定是從有水的地方逃出來的。”
顏染低頭聽著。
“假設是這一處的瀑布,她逃走的路線不可能是我們走的這一條路,她那樣顯眼一個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九轉大刀流的眾弟子麵前溜下山去,所以還有別的人跡罕至的路可走。”
兩人互視一眼,一語不發地回了梧蘅殿。
一行人正端著飯菜往殿內走,百裏昱從老鴉那邊過來,走進殿內時訝異地看著離開的阿紫,“馬上就用飯了,你…”
阿紫笑道:“山下有一個人急需看診,我得離開了,這頓飯改日再吃。”
百裏昱欽佩地看了一眼阿紫,對晚秋那邊說道:“想不到樂坊的人竟如此擅長醫術。”
顏染笑道:“樂坊比不上貴門,資金雄厚養得起十幾個專精醫術的人,隻能逼著門內弟子鑽研醫術,阿紫恰好是有天賦的那個。”
“顏兄來自山門,對樂坊倒是頗為了解。”
百裏昱在座位上坐下,舉起酒杯敬他們。
“畢竟尋玨隊這幾人天天在一起,想不了解也難,貴門的古雲衣我也十分了解呢。”顏染眨了眨眼,舉著酒杯一飲而盡,一邊若無其事地拿走柳容兒手裏的酒也一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