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玉迅速在腦子裏回憶了一下醫藥箱的位置,假裝打開大包裹裏的小袋子,借著包裹的遮掩,從空間裏掏出來胃必治。
“我有胃必治”何漱玉急忙道,起身把包裹摁到座位上,她一大步就邁到對麵。
“有熱水嗎?來杯水。”她邊說邊從一板藥上摳出來兩片,順手掐了下寧致遠的人中。
咦,沒醒,再掐一下。
在魏文傑帶著列車員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慢悠悠地回醒過來了。
昨天嘮嗑嘮了一整天,魏文傑的一壺熱水早就喝完了。其他人要麼沒暖水瓶,要麼不想管閑事,閉著眼假睡。
最後還是列車員拿著魏文傑的茶瓶接了滿滿一瓶開水。
虛弱的吃完藥,又歇了半個小時,寧致遠的臉色逐漸恢複自然。
幾個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她又問寧致遠要來了他的飯盒,從空間拿了把小米,用開水給燜了四十分鍾,(其實是早已經煮好的小米粥兌水)又灑了點白糖。
嗯,給自己的作品打十一分,因為她不怕驕傲。
寧致遠喝了粥之後很快就睡過去了,可能是藥性的影響,也可能是他昨晚壓根沒睡好。
可不是嘛,本來車廂人就多,空氣不流通,再加上胃病,嘖嘖,太痛苦了,心疼這位同誌一秒鍾。
照顧完病人,何漱玉也拿出包裏的雜糧饅頭和鹹菜開始吃早飯。
經過這一遭,她和魏文傑幾人的關係瞬間拉近,一頓飯的時間她的稱呼就從“何同誌”變成了“玉姐”。
互通姓名和年齡後才知道卜寒和魏文傑今年也都是十七歲,不過倆人月份比較靠後,一個十月,一個十二月。石亮才十六,比她還小一歲。
於是她這個七月份出生的自然就是“大姐”了。
其實何漱玉覺得除了石亮,其他人看起來明顯要比自己最起碼大兩歲!
何漱玉和大哥何墨玉繼承何父的基因多一些,看起來都是清秀文弱多一些。
何紅玉和何鳴玉則更明媚,五官也更大氣。
大半天的時間就這樣在幾個人自以為刻意壓低了聲音的交談中流逝了。
寧致遠醒來的時候幾個人正在聊鄉下生活也不知道怎麼樣,魏文傑滿是期待,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卜寒同樣也是一副向往的樣子。
從談話中可以看出來這哥倆都是有家底有後台的,說不定倆月後家裏人就又托關係給弄回去了。
隻有石亮麵露擔憂之色,因為他是被家裏嫂子給偷偷報名下鄉的。
他家情況比較簡單,父母就兩個兒子,大兒子二十三,家裏托關係給他安排在交通運輸局開長途汽車。去年剛結婚,兒媳婦剛懷孕三個月。
一個月多前街道通知他們家準備好要安排下鄉人選,家裏人瞬間慌了。本來石亮母親打算把自己的工作讓給石亮,她就安心在家伺候兒媳婦和未來的孫子。
可是大嫂婚前就盯著她媽的工作了,找人打聽他家情況後才決定嫁給她哥的,馬上到手的工作豈能讓還沒畢業的小叔子截去。
於是回娘家一通商量,回來後就借著去醫院產檢的名義問石亮媽媽要來戶口本,直接就去街道偷偷給石亮報名了。
家裏人知道後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對方一個孕婦,打不得罵不得。不然人家就拿肚子裏的孩子作伐子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