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慎言。”段芷柔有些不滿的打斷他。

蕭淮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畢竟父親是段芷柔心中的一塊心病……

菲薄的唇瓣抿了抿,低聲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段芷柔沒接茬,“齊國這次還準備將齊國三皇子送來為質。”

“齊國三皇子名為齊恒,是齊帝寵幸一個婢女所生,聽說他在齊國就不受重視,如今送質子以求兩國安寧,齊帝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此事事關重大,快馬加鞭讓皇上抉擇吧。”段芷柔將卷軸交給信使,幽幽歎了一口氣。

蕭淮鬱見她如此,低聲道:“芷柔,何苦如此,如今你已魚躍龍門,相信段伯父泉下有靈,會為你高興驕傲的。”

段芷柔點點頭,鼻尖微紅的樣子惹人憐愛,道:“我知曉,我隻歎這世間涼薄,人如草芥,這齊恒又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你啊你,別想別人了,先想想你自己吧,三年之期已到,一回去怕是你的婚事要踏破門檻了!”

段芷柔笑笑,眼底卻是暗淡無光,三年前,她曾在文武百官麵前立誓,說三年之後內必定拿下邊城,擴陳國疆土,完成父親未完成的遺願。

那時的她不過十七,小小的身影來到軍營,吃盡了苦頭,隻為守護自己的母親與弟弟,守候自己的最後的家人。

指尖緊攥,刺痛讓段芷柔拉回來一些理智。

蕭淮鬱看著這樣的她不免心疼,他忽而有些緊張的開口:“芷柔,你還……你還有我……”

輕輕向前邁了一步,而段芷柔卻也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麵上是甜美的笑容,隻是那笑卻不達眼底,“蕭兄說笑了,芷柔不敢妄攀。”

蕭淮鬱愣住了,心下酸澀難捱,本來他與段芷柔也是指腹為婚,隻是段府家道中落,他的父親強迫性退了婚。

“芷柔,當年我也是被迫,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會那樣做!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蕭淮鬱急切的解釋,上前一步攥緊段芷柔的手。

“蕭兄莫要開玩笑了,你我二人本就是家人戲言,何來強迫。”段芷柔輕輕將他的手拉開,“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眼眶忍不住泛紅,段芷柔邁著步子走進雪海裏,大雪綿延,像是要將她吞噬。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自然是好,十七八年的時間裏,就算一點一點磨,也將那人磨進了心裏……

怪就怪那天公不作美,被迫分離,一夕之間雲泥之別,世間再無段國公府,自然沒有段府嫡女,又怎麼配得上蕭世子。

晶瑩落下,段芷柔悄無聲息的拂去,就像那一段感情一般,像是沒有存在過。

寒風刮著段芷柔的臉頰,很快就將她的臉蛋凍得通紅,邊城沒有什麼好的娛樂場所,有的隻是一座小酒樓,名叫君又來。

邁步走了進去,小二招呼著段芷柔上了樓,燙了一壺酒,烈酒下喉,被凍僵的身子漸漸暖了起來。

段芷柔將冷了的手爐扔在一邊,一杯又一杯的喝,將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