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抬頭看向昭陽帝，見對方一臉笑意，就知是對方默許，臉色蒼白無力，抿緊了唇瓣，低頭不再起身。
段芷柔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被身旁的蕭淮鬱阻止，餘光掃了一眼低著頭的齊恒，愛莫能助。
“愛卿此次可是揚我陳國威風，真是大功一件，朕已賞黃金萬兩，布匹百件，不知愛卿可還有其他請求，朕今日高興，一同給你賞了！哈哈哈……”
昭陽帝高興，大手一揮，春光滿麵。
隨即段芷柔下跪，道：“為國爭光乃臣子本分，臣子不敢奢求其他，隻求陛下一件事。”
“何事？說來聽聽。”
“臣想求一塊免死金牌，望陛下恩準。”段芷柔此話一出，昭陽帝便變了臉色，蕭淮鬱也驚駭於此言，暗道段芷柔有些過於著急。
段芷柔自然知道這話孰輕孰重，丹鳳眼裏皆是堅毅。
“愛卿何出此言？莫不是朕的獎賞愛卿不太滿意，又或是有其他想法？！”
“陛下言重了，獎賞讓臣子很惶恐，恐擔其賞，臣子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貴為天子，一國之主，自是聖明的，隻是胞弟年幼癡傻，臣母瘋病纏身，父親遭人陷害，如今的段府隻靠臣一弱女子支撐，臣隻求陛下一塊免死金牌，不過天子一句話，一份情，日後臣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望陛下能看在這塊免死金牌的份兒上，照拂其家人一二，其他一概不敢奢求。望陛下成全！”
段芷柔娓娓道來，隨後行了個大禮，額頭撞出聲響來。
陛下身邊伺候的江福源暗暗為段芷柔捏了一把汗，如今段芷柔提起家父乃是犯了忌諱，又要求免死金牌，這不是明著讓陛下給她開後門嗎？若是以後犯了大錯，拿出金牌來，可不是讓陛下為難。
昭陽帝沒說話，宣明殿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蕭淮鬱看著三個人跪了倆，心底暗暗思忖是不是自己也該跪上一跪，好整個齊心協力的模樣。
“求陛下恩準。”段芷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讓其他人都虛了一虛。
許久之後昭陽帝才緩緩開口：“愛卿此次有功，理應賞，可是這免死金牌可不好拿，人心易變，朕可保不準你日後生出其他心思，到時這免死金牌可就成了笑話了。”
“臣子之心，日月可鑒。”
“好，朕可賞你這塊金牌，隻是你需得答應朕三個條件。第一，叛國之事無用。第二，謀權篡位無用。第三，這塊金牌隻能用於人的身上，若是求其他物件，便按朕的意思來決定。”
段芷柔咬唇，果然，昭陽帝的免死金牌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臣願謹遵聖言，誓死守誓，絕不反悔。”
“好，如此甚好。”昭陽帝示意江福源將一塊純金打造的金牌遞給段芷柔。
金牌到手，段芷柔微微鬆了一口氣，寶貝般的塞進自己的懷裏，像是一顆定心丸下肚，那顆不安的心髒終是安穩了幾分。
畢竟以後的路誰知如何，隻得盡早為自己做打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