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似也是乏了,遣散了眾人回去,各府女眷一一告別離開。

段芷柔上前帶著齊恒,“皇後娘娘,鳳體要緊,微臣告辭了。”

皇後點點頭,“今日喝了不少酒,回去記得喝些醒酒的,不怕明日頭疼。”

段芷柔點點頭,“謝皇後掛懷,微臣告退。”

長樂看著二人離開的畫麵,氣的咬牙跺腳,皇後瞪了她一眼,問:“問到那治頭疾的法子了嗎?”

長樂搖搖頭,“恒哥哥隻說那裏麵都是些安神的,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與我現在吃的沒有二異,甚至現在吃的比以前更好些……”

皇後聽的秀眉緊蹙:“那意思就是說,你這是心病了?”

長樂不敢回話,自從那一次被自家母親打了一巴掌後,她便有些害怕皇後,不太敢在她眼前撒潑打滾。

皇後低聲撤下一眾奴婢,將長樂也遣了下去,手指輕輕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乏。

身邊得力的女婢前來服侍,皇後才下去休息,低聲吩咐:“注意著點齊恒,看看他是否與什麼不明人士來往。”

“是。”

段芷柔輕輕靠著馬車假寐,長長的睫翼微微顫動,馬車內的燭光隨著馬車晃動而跳躍,在段芷柔臉上打下一片剪影,將她隱匿在黑暗裏。

但齊恒還是看的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嬌媚溫柔,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連著眼梢也帶著一點粉紅。

“將軍喝了很多酒?”

段芷柔點頭,低低“嗯”了一聲,似乎不太想和齊恒搭話。

“喝了那麼多,將軍還沒有醉,想來眾人說的是對的,將軍的酒量確實很好。”齊恒這話微微帶著些拍馬屁。

段芷柔睜開雙眼看向他,深深的看,似乎想要將齊恒看透,可她發現自己不僅看不透,甚至連他的偽裝也看不破。

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低低的一聲“嗯。”

饒是齊恒再傻,也看出來段芷柔並不想和自己說話,心底微微一空。便沉默了下去。

快要到段府前,段芷柔遞給齊恒一塊手帕,齊恒微楞,不知道這塊手帕要幹什麼用,疑惑的看向段芷柔。

卻見對方已經不耐煩,捏起帕子扯開領子,在他白皙的鎖骨處狠狠擦了兩下,隨後將手帕丟給他,幾步跳下馬車。

這一係列的舉動讓齊恒很不解,拿起那塊帕子一看,上麵赫然有一抹紅色,臉色微微一僵,齊恒捏緊了帕子,眼底晦澀難安,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隨即也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就見段芷柔在等自己,匆匆走上前去剛要解釋,對方卻已經快他一步走了進去。

夜已深,段母還未睡,她總是心裏不安,段芷柔和齊恒一同進去給她報了平安,段母才放下心去睡覺。

出了段母的房間,段芷柔的腳步未曾有一刻停留,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

齊恒沒有追趕,捏著帕子的手微微發抖,一進房間就見對方已經睡下了,幾欲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隨即緩步走到外間,和衣睡下了。

兒女情長本就是這世間最難解釋的事情。

二人皆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