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芷柔回來的時候就見齊恒坐在地上,垂眸不知沉思著什麼,一頭墨玉般的頭發傾瀉披散在身後,手裏捏著一隻斷裂的簪子。
快步上前,就見齊恒嘴角沒有擦幹淨的血跡,眉頭一皺,沉聲問:“他打你了?”
齊恒沒有說話,他呆呆的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少女,月光撒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暈,一身白衣像是從廣寒宮下凡來的仙子。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朝他伸出手,像是亂世中拯救眾人於水火的大英雄,輕輕問他:“還好嗎?有沒有很嚴重?”
秀眉微微皺起,圓潤的鼻頭,嫵媚的眼梢,蜜桃般的唇瓣,他忽的想起他在齊泓麵前說的話。
“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家人……”
“是我以命相護的人……”
“平等且享有共同的權利……”
一字一句猶如在耳邊炸開煙花,一點一點滲進他的心裏,若是真的與齊國再無關係便好了……
段芷柔看著他呆愣的模樣,於是蹲下身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他真的打你了?你說話……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少年用手捏住脖子,將她的唇瓣送到自己的唇上,饒是經曆過生死的段芷柔也被現在的情況搞懵了。
溫熱的唇瓣輕輕摩挲著她的,淡淡的腥味兒充斥著鼻腔,清冷的氣息鑽進她的五髒六腑讓她有些腿軟,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少年閉上眼睛吻的認真的模樣,心底揣進了一隻小鹿,跳的她頭腦發暈。
見她沒有掙紮,齊恒探出舌尖,微微一舔,讓段芷柔頓時僵住原地如同石化。
半晌以後才慌忙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吻的正動情的男子,羞憤的就要起身跑走,卻被少年眼疾手快的拉住。
二人側身而對,段芷看不見少年的臉。
“將軍……”
段芷柔心微微一顫,沒說話。
“你不喜歡我嗎?”少年稚氣的問題讓她無法回答,臉上灼熱的溫度也遲遲退不下去,她依舊沒有出聲。
“剛剛你和齊泓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說我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夫婿……”
“別說了。”段芷柔急急忙忙打斷,唇上像是螞蟻在爬,掙開他的禁錮,逃之夭夭。
齊恒看她虛浮的腳步,愣了半晌,隨即竟然傻傻的笑了出來,心底被蜜糖一點一點灌滿,甜的讓人心發慌。
……
忍冬覺得很奇怪,最近她總覺得自家小姐好像有意無意避著姑爺,而每次姑爺想和小姐搭話她就看著小姐溜得賊快,姑爺也不生氣,笑的像傻子一般,讓人看了有些額……無法描述。
段府裏他們兩個像是貓抓老鼠,一個逃,一個抓。
“媽媽,你說小姐最近怎麼了?怎麼老是避著姑爺,他們倆吵架了嗎?”
忍冬問著身邊的宋媽媽,宋媽媽看著忍冬一臉不解的樣子,和段母捂著嘴巴偷笑,半晌後才道:“等你以後有了夫婿自然就知道了。”
“為什麼?沒有夫婿難道就不能說嗎?!”
宋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戳戳她的額頭,道:“小傻瓜,沒有夫婿你和誰玩貓抓老鼠啊!哈哈哈哈。”
忍冬捂著額頭,一臉委屈的看著段母與宋媽媽笑的直打顫的樣子,心中好奇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