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被小廝的眼神看的受不了,段芷柔無奈回看他一眼道:“繼續趕馬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那小廝嘿嘿嘿笑了幾聲,目視前方,爭取做到聽而不聞。
裏麵的長樂已經趴在齊恒的懷裏,一股一股的幽香傳來,齊恒嫌惡的皺起眉頭,可是他隻能忍耐,段芷柔自然做到了眼不見為淨。
就這樣日夜兼程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終於是到了江浙,江浙寒冷,一行人乘車過河之時,隻見黃河泛濫成災,周圍的 村民苦不堪言,兩岸的路基本都被毀了,段芷柔等人到達不了對麵,隻能暫住於一村民家裏。
大雨滂沱,黃河之水怒吼著衝散一塊又一塊的河堤,段芷柔看著臉色黝黑的大媽給他們端來吃食,旁邊的長樂眉頭皺起,嫌惡的看著盤子裏的食物,“這怎麼吃啊!”
那大媽臉色一僵,局促不安的又將食物遞給段芷柔,段芷柔輕輕接過,輕聲詢問,“大媽,別理她,她生病了,被我們嬌慣壞了。”
那大媽笑嗬嗬的點頭,你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自然吃不慣我們這粗食來。”
許是餓了,段芷柔和齊恒還有那小丫鬟吃的津津有味,倒是顯得旁邊的長樂不識好歹的很,長樂氣不過,狠狠掐了一把那小丫鬟,疼的小丫鬟驚呼出聲。
齊恒看不下去,將手裏的半塊餅子遞給長樂,“多少也吃一點,今晚怕是進不到城裏去。”
肚子咕嚕咕嚕的亂叫,長樂皺著眉頭像是吃藥一般一點一點啃著那塊餅子,段芷柔自然不慣著她,愛吃不吃,餓死拉倒。
起身走到屋外,那雨下的架勢越來越大,大媽看著她的身影,低聲詢問,“你們是來找那鎮上的神醫的嗎?”
段芷柔點點頭,問:“大媽聽說過?”
“自然,那神醫脾氣古怪,但醫術卻是了不得的,隻是這裏離那個鎮還很遠,估計還要個兩三天。”
段芷柔點點頭,笑道:“路程遙遠並不怕,隻怕病無法醫治,無功而返。”
那大媽笑了,“小姐莫要說那喪氣話,那神醫在我們這一帶是出了名的,專治各種疑難雜症,隻是請他出診,必須誠意十足,若是達不到,幾乎連麵都不能見上一次。”
段芷柔想起馬車裏那堆金銀珠寶,感覺應該是夠了的,隨即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輕聲詢問:“這裏這麼危險,何不快快離開,若河水衝到地基,怕是會連房子也一起帶走。”
那大媽笑著搖搖頭,“我們依附於黃河而生,死不足惜,每年都會這樣,也沒鬧出過什麼大禍來,我們也就沒在意了。”
段芷柔看著泛濫成災的黃河,眉頭微微皺起,沒再說什麼,天色漸暗,回到房裏睡了,齊恒就躺在她的旁邊,長樂還沒囂張到那個地步。
敢公然在段芷麵前與齊恒卿卿我我,隻會在她看不見地方搞些小動作。這也是段芷柔為何寧願與小廝混在一起,也不願意進車裏的原因。
她看不上那些醃臢之事也懶得管,索性隨了她的願,最起碼在一路上也會安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