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幕黑,火車的燈都打開了。
江岸起身,出去坐在火車過道的椅子上看似無意的看著窗外,實際卻是在觀察來往的人和整個火車的布局。這是她一向的習慣,確保自己在新的環境也不會受製於人。
江岸所在的車廂位於火車中間部分,是8車廂。車廂前端是洗臉池、一個衛生間和垃圾桶,後方是接熱水的地方和兩個衛生間。
整個過道不足一米寬,隻能過去一個人,過道上的位置放下來更是狹窄。
觀察完所在的車廂,江岸繼續向前走,繼續向前的1到7車廂是火車硬座,12車廂之後是硬臥,火車餐廳在11車廂。
看完火車的整個布局,江岸回到了自己的車廂,不知為何,江岸總覺得自己這一趟不能順利到家。
躺在床上,江岸打算睡到明天早上再說。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讓江岸難以入睡。末世誰都信不過,趁你睡,要你命的人太多。
大家都開始睡覺,上鋪小情侶早就進入夢鄉了。火車慢慢安靜了下來,正當江岸有點睡意的時候,隔壁大叔下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從今天江岸上火車,她就沒有看見過隔壁大叔的正臉,半夜卻又出去,這人明顯有問題。
精神異能展開,江岸發現大叔進了另一個房間。
不等江岸疑惑,黑暗中,那個房間的人開口了,是一個女人,“怎麼樣,沒人發現吧。”
“沒有,我趁著他們睡著才出來的。”
“榕城馬上就要變天了啊,我為榕城鞠躬盡瘁那麼多年。這一次可是天要亡我們啊,我也救不了你們。不要怪我。”
男人說話間,摘下了口罩,江岸這才看清,他說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不管上一世,還是末世三年,江岸都見過他,他就是榕城市長,陸海生。上一世,大暴雨之前,江岸曾在網絡上見過他。
他說,“我陸海生在此立下誓言,誓與榕城市民共進退,不拋棄不放棄,不後退。”
可暴雨來襲,整個榕城政府高層官員卻齊齊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他們還將榕城所有的存貨和救援工具全都帶走。
暴雨不止,建築倒塌,橋梁崩潰,暴雨和海水湧進榕城的大街小巷,無數榕城市民被困,江岸也是其中一員。
後來洪水退去,病毒來襲,全國各地開始建立基地聯盟,江岸在基地的管理者中見過他。與那些獲救但麵黃肌瘦的災民相比。
陸海生一身西服筆挺,臉色飽滿健康。
繼續大言不慚的說著,“災難終會過去,我們共同努力,一定可以重建家園。”可之後,江岸卻親眼看見,陸海生從穿的破破爛爛但依舊很漂亮的女孩子的房間出來,然後扔給那女孩一小袋子米。
女孩的家人抱著女孩痛哭不止,卻沒有任何辦法,他們沒有異能,在末世隻能任人欺淩,靠著女孩的身體換取活下去的希望。
屋子的人再開口,“你確定已經在江城安排好了嗎?這可是天災啊。”
“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和媽,一切交給我。”
“可我們逃了,榕城的人怎麼辦,你可是榕城市長。這洪水要是過去,你會不會被追究責任,我們家就隻有你了,海生。”
陸海生明顯被踩中了雷點,“哼,追究責任,也要能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