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急忙爬起來打開筆記本,用鼠標敲擊圖片密碼。
她的圖片密碼是一張黑白“敲木魚”……敲三下。
憑借記憶,夏晚星還是在瀏覽器搜到那段悼念的話——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豪門那點事她還是聽說過的,顧之宇幼年喪母,年僅三歲時,顧如修摟著新歡悼念舊愛,訴說伉儷情深。
她還親眼見過顧之宇被繼母欺負的畫麵。
幸好,顧之宇如今長成參天大樹。
夏晚星心裏抽搐的疼,似乎……做錯了什麼。
如果她早點想起來顧之宇這個別稱,或許就不會詛咒他戲弄他……
難怪每次罵他,顧之宇都用沉默來應對,不作反駁,因為她戳中他的痛處,顧之宇真的沒有母親。
幸好還有補救的機會。
沈漫一叉子西瓜送到她嘴邊,剛要開口,眼睛掃到筆記本顯示器,瞬間明白了。
想了許久,夏晚星還是點開顧之宇發來的個人資料,撥通顧之宇的電話。
這還是她第一次懷著歉意找他聊天。
“何事?”
顧之宇嗓音依舊低沉磁性,似高山流水,又像是冬日的霧凇。
夏晚星是一時腦抽打電話給他,張嘴好幾次,欲言又止。
她之前以為是騙子,不是詛咒他出門被車撞就是走路踩到狗屎,現在道歉……她不要麵子的嗎?
“你……”夏晚星支支吾吾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你吃飯沒?”
“我飯局排到下個月底,想約吃飯,下次提前找我秘書。”顧之宇回話。
“不是,我是想問你脖子疼不疼?”夏晚星指甲撓牆,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覺得呢?”
夏晚星:“……”
好吧,作孽之後補救,對方不會接受的。
“夏小姐,顧某知道你意思。”顧之宇頓了頓,繼續說:“顧某奉勸你,放棄不該有的想法,免得難堪。”
“對不起,之前我不是有意詛咒你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說完這句,夏晚星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豈止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分明是將水淋在顧之宇腦門上!
……句句踩雷。
“嗬。”顧之宇似笑非笑:“夏小姐到底想說什麼?”
“你幾時回國?我沒買到機票能蹭飛機嗎?”夏晚星聲音越說越低,明顯底氣不足。
之前罵得多厲害,現在想找機會道歉化解矛盾就有多尷尬。
顧之宇又笑了一聲:“哪來的自信覺得我讓你蹭飛機?顧某跟你很熟?”
確實不熟,除了待在同一個紅本本上,夏晚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打擾了。”
夏晚星弱弱地說,正要掛電話。
“等等。”顧之宇撂下話:“下周三家宴,周二之前必須回到星苑!”
夏晚星還來不及說點什麼,耳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顧之宇掛斷電話。
沈漫湊過來賤兮兮地問:“怎地,老公不理你?”
回答她的是夏晚星刀一般的眼神。
那眼神意味深遠,似乎在說:你再提我保證不打死你!
“凶我幹嘛?給某帥哥的禮物你準備好了嗎?他天天發信息騷擾我,再沒禮物,我要給他轟炸了。”沈漫雙手攤開,一臉無辜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