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覺得煩人,厲聲嗬斥:“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有什麼就說。”
“公主與吳公子……”
小太監說了一半,意識到怎麼也不能繼續說下去,說出後麵的話,“這會兒吳公子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看起來……看起來已經廢了。”
這話斷斷續續,又隱晦的把事情說清了。
公主和人私通,私通之後那個男人還廢了。
這是多有趣的事兒。
皇帝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臉色變換了一會兒,他問了一句:“攝政王呢?”
眼底波雲詭譎,狀若無意為難的詢問,其實是引導不知情的人順著他的思路走。
這會兒問攝政王幹什麼?
意思是皇帝說二公主與人私通,這是需要攝政王自己來管嗎?
可憐攝政王本就接受了一個不幹不淨的女子,平日諸多寵愛,二公主卻是個不識趣的,白白糟蹋攝政王的真心。
在皇帝眼裏,本就名聲不好的月華,也不怕再多些髒水。
能夠涉及攝政王,也是他樂見的場景。
“王爺……”
小太監猶豫了一下,心裏清楚皇帝是要把這公主的事兒壓下去,又要鬧大,可他確實不知攝政王在哪。
“奴才不清楚。”
現場一陣詭異的安靜。
有人戲謔的看戲,這是慕容清瀾幾位皇子的態度。
有人縮著頭不敢出聲,這是他們淩楚的官員。
這淩楚的皇帝,真是小人,光明磊落的鎮壓手段不會,慣會些小人行徑,如果是她,必然隻會重用這樣的人才,滿腦子的陰暗心思,卻不知焰哥哥根本不屑於這個皇位。
洛晨唇角微翹,嘲諷的勾起一抹笑意,眼睛看向殿門口,幽幽的開口。
“王爺這不來了?”
眾人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
男人一襲黑袍,麵容清浚,氣勢凜然,他大步走進來,目不斜視,那雙黑眸平靜得讓人看不透。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仿佛沒有感受到殿裏的氣氛,拿起酒樽抿了一口酒,手掌握住酒樽的環耳,淡漠淩厲的語氣道:“太子。”
被點名的,是在皇帝座下,與之對麵座位上的淩楚月祈。
淩楚月祈手一抖,忍著麵對這個男人時心底深處的怯懦,起身拱手詢問:“攝政王有何指教?”
“指教?”攝政王似乎輕笑了一聲,然看過去臉色一片肅然,恍惚聽錯了,他說,“既然太子需要本王指教,本王就和太子說說。”
“文成七年,京都南郊的村子發生一起女子被劫殺的案子,事後其丈夫狀告京都府尹,第二天丈夫自刎身亡,留下遺書,說是對未婚妻子太過保守而不滿,強行毀人清白,並在對方掙紮時怒上心頭,殺死女子。”
“文成八年,北城鬥蛐蛐兒盛行,發生一起群毆殺人事件,事後上報京都府,記錄在冊言其輸了銀兩憤懣不平,要搶回所輸銀兩,被誤傷死亡。”
“文成九年,西街奴隸街發生縱馬傷人一案,死傷奴隸平民無數,事後京都府記錄,一個奴隸主不滿對方搶走客人,放了對方所有的奴隸,奴隸逃跑,主人騎馬追回,因傷及無辜,判處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