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是那種情況?”
魏子卿問道。
宋涎才不管別人怎麼看,他純屬可憐魏子卿一家。
別人恐怕不覺得什麼,但他就住在魏家隔壁,知道這一家三口過的是什麼日子!
魏老頭怨恨的看了過來,沒敢嗬斥宋涎,畢竟這可是柳槐村唯一的秀才。
老秀才雖無仕途之名,可人家是官老爺的親戚。
楓葉鎮縣令師爺叫宋成,是宋涎的堂兄。
魏老婆子沒多少顧忌,此刻人多,兒子丈夫都在,找到了主心骨的她膽子也起來了!
惡狠狠的看著宋涎道:“我們魏家的事情,何時需要宋秀才多管閑事了?”
宋涎看也不看她,這個老婆子最可惡,魏家所有人都被她壓得死死的。
簡直有傷風化。
管男人兒子,像是管下人一樣。
尤其是對魏大山,不是罵他,就是打他媳婦閨女。
動不動不給飯吃,什麼難聽罵什麼。
他真恨不得遠離這家人,什麼都聽不見。
可惜兩家實在太近了,想聽不到都難。
魏老頭見自家婆娘是個拎不清的,怒目看去,吼道:“閉嘴,都是你作的。”
老婆子很少被男人吼,這一刻倒是生出了一絲懼意,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後,怒目瞪著自家男人,想說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宋涎才不管她是什麼情緒,魏家的事情他不管,他不過要說大庸律法而已。
於是看著魏子卿,微微一笑道:“律法有雲,家底殷實的人家,子女仍然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可由子女提出分家。
此乃其一。
其二,寵妾滅妻,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脅者,子女可提出分家,離開單過,甚至可斷絕關係。
還能代替母親向父親提出和離的要求。
其三,做出有辱國本、欺君罔上、通敵賣國者,子女如若沒有參與,可提出分家,斷絕關係,提交證據大義滅親。
以上三點丫頭占其二,可以提出分家之事。
不過分家後,每年你爹需要上交一定的銀錢贍養他的父母,你可明白?”
魏子卿急忙點頭,連連道謝,虛心的繼續問道:“宋叔,爺奶不願意,我該怎麼做呢?”
其實她已經猜到老秀才說的這些了。
畢竟前世也看過不少古裝劇,不說了解,也知道一二。
隻是由她一個農村丫頭提出來,未免驚世駭俗了。
魏子卿的態度宋涎很受用,這丫頭平時不愛說話,這一開口,讓他刮目相看。
周圍的村民也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張老婆子斜眼看著魏子卿,很好奇。
魏傻子在村裏那是出了名的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別說魏家長輩搓磨她了,就連村裏人欺負,也都逆來順受,重來都是低著頭不言不語。
今天倒是反常得很,還大逆不道的提出要分家,這是反了天了。
不過魏家的醜事不看白不看,她才不會提醒。
此時此刻魏家聚集了許多人,都是看熱鬧的,也不太靠近。
裏正和楊梅也瞧著魏子卿奇怪,隻有魏家人其他人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對。
在場的人恐怕唯有宋涎知道魏子卿不但不傻,還比尋常人家的姑娘都要聰明。
畢竟他在讀書的時候,魏家這個小丫頭不止一次悄悄躲在牆根草垛後麵偷聽。
有時候還會蠕動嘴巴跟著念。
魏家也真是,放著這麼好的姑娘不栽培,非要搓磨。
不過現在好了,小丫頭懂得反抗,為時未晚。
於是看她的眼神更加溫和了幾分,回答道:“你爺奶不同意,就去鎮上衙門請官老爺做主。
實在不行,還能去縣裏。”
這話一出,魏家除魏大山夫妻外的人都看了過來。
眼裏充滿了怨恨。
尤其是老的這兩個,隻是他們敢怒不敢言。
宋涎知道,今日過後會得罪死魏家,但他不怕。
一是可憐魏子卿,這第二嘛,他有靠山,裏正都要讓三分呢。
魏子卿十分感激的鞠躬道謝,把老秀才看成了恩人。
回過頭麵向裏正:“裏正爺爺,請你為子卿做主。”
其他的話無需多說,該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裏正都知道了,無需敘述第二遍。
說多了反而顯得自己囉嗦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