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涎坐在那裏久久不動,腦海裏的思緒萬千。
四十多年了,所有人都說老閣主的公子不在人世,可他卻篤定。
淩天閣在皇朝內布下無數天羅地網,就是無法找到當年的真相。
宋涎有時候在懷疑,找人是假,尋找那一筆巨大的財富才是真。
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他無力左右這麼大的事,宋家不過是家奴而已。
那有資格置喙什麼,懷疑什麼,左右什麼呢?
……
鎮將在村裏將所有人人家統統走訪了一遍。
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了。
第三天早上縣太爺來了,冷著臉。
這個村裏的人簡直不知好歹,如此大案竟然越過他,上報到了州城那邊。
可他不能指責,生在官場縣太爺太清楚如今官府的腐爛了。
原本以為在等州城衙門來人的這兩天,定會有人找他,送些好處的。
畢竟四條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結果到好,今日午時知州大人就要到了,竟然沒人找他。
讓人聚集了全村老少,縣太爺滿臉不悅的坐在最高處,目光在衙差的指引下,看向魏大山一家時,隱隱透著寒光。
沒人來送禮,魏家也絲毫表示也沒有,這一次的案子注定沒有油水。
這樣的案子有兩個可能,一是作案者來曆非凡,不用行賄,也不怕他查到。
第二個原因就是一般的糾紛導致,這種案子最容易查明,也是政績。
可這些無知的泥腿子居然通報了州裏,簡直氣死他了。
錢沒有,政績也要分一些給知州,縣太爺怎麼想都不舒服。
“誰是魏大山,”
他高高在上的明知故問。
魏大山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急忙跪在地上:“小人是。”
縣太爺看著他,眼裏的不快更濃。
“說說看事情的經過吧,你到底得罪了何方人氏?
亦或是人本是你殺的,上山玩失蹤,不過事迷惑人的障眼法。”
這話一出,魏大山差點嚇尿,整個人匍匐在地,篩糠一樣的顫抖著,語無倫次的開口:“大老爺明鑒,草民沒有啊。”
“哼!”
縣太爺很不爽,冷哼一聲,淡淡的道:“沒有?
為何那人不死在旁人家裏,而是死在你家?
還不從實招來?”
他是故意的,錢財沒撈到,政績也要分一些出去,不拿這個鄉下泥腿子發發火,實在是不舒服。
“大老爺明鑒啊,草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回來後,都沒進過自己家門,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魏大山嚇慘了,可這涉及殺人放火,在怕也要否認。
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放肆,滿口謊言,來人啊,給我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看他還嘴硬。”
縣太爺怒喝,擺明了就要收拾魏大山。
先不管真相如何,出氣了再說。
鎮將皺眉,宋涎眼神冷了幾個度。
老醫仙看怪物一樣的看縣太爺,敢動手嗎?
隻要小師傅開口,他就能讓縣太爺回老家抱孩子去。
魏子卿急了,不了解大庸律法,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官階的人意味著什麼,見到衙差上前要拉爹爹去打板子,她就不幹了。
“住手。”
一聲喝斷,楊梅沒留意拉著,就被她跑了出來。
小小的身板看起來弱不禁風,卻一把一個推開衙差。
回頭怒視縣太爺:“你就是這麼當官的嗎?
我聽老人們說,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是你們有理。
可我偏偏不信邪,我爹犯了什麼事?大老爺要打他?
難道就是剛才你無中生有問的那些嗎?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殺人放火者暗中給你送了銀子,讓你來倒打一耙?
做官了不起啊,欺人太甚。”
大膽,太大膽了,簡直找死。
魏子卿隻想護著自家爹爹,完全忘了這不是二十五世紀,言論沒有自由。
這話一出,頓時惹怒了縣太爺,氣得他怒目而視,大口呼氣。
原本是想打魏大山幾板子出出氣的,現在好了,可以多打一個人,而且不怕知州問罪。
“大膽,誣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來人啊,小小農女不知天高地厚,藐視公堂,目無法紀。
按照大庸律令,需仗責三十,流放兩載。
念其年紀尚小,又是受害者一方,就仗打二十,收押三個月。”
縣太爺嗬斥道。
他是想按照律法流放人的,可他責打魏大山不合法,也怕下午知州來了追究,隻能如此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