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這次是用馬車送魏子卿回村的。
祠堂那邊已經安靜了下來。
落鷹留在暗處觀察,軒轅墨與魏子卿出現在在村口的時候,他就來了。
“主子,那些人撤走後沒在動手。
我聽村裏人說,沒損失什麼東西,隻是少了一個寡婦。
後來的三個人,有兩位是鎮上春樓的,裏正讓人送去了官府。
那名老婦也被送了過去。”
馬車外傳來落鷹的聲音,軒轅墨點頭,問道:“抓住的活口審問可有說什麼?”
落鷹眼神微閃,回答道:“死了。”
“怎麼回事?”
軒轅墨聲音冷了下來,落鷹原本是站著的,此刻已經跪下,急忙道:“有人暗中放冷箭,防不勝防。”
馬車內有一瞬的安靜,落鷹額頭見汗。
軒轅墨怕嚇著魏子卿,沒有發火,而是說道:“隨時留意這些人,有消息及時上報。
退下吧。”
落鷹如釋重負,拱手退下。
軒轅墨換了一副臉色,看向魏子卿:“我送你進村,這些日子多加小心。
我事多,沒辦法一直留在這裏,你身邊的啞巴功夫不錯,你要是覺得可行,就把人留下保護你。
我也會安排兩個暗衛留在村子,平時他們不會露麵。”
說完這些,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平時別一個人出門,想要去哪裏,做什麼,最好有人陪著。”
魏子卿一臉奇怪的看著他,軒轅墨今天怎麼像個老媽媽一樣啊,他生病了嗎?
不過這話沒說出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後,掀開馬車車簾就要走。
軒轅墨拉了她的衣服一下,自己走在前頭先一步跳下車。
“下來。”
他生出手說道,聲音很輕,十六歲的少年已經過了變聲期,軒轅墨的嗓音醇而亮,很好聽。
魏子卿有些局促,不知道要不要讓他扶下馬車。
看了看左右,見到車夫目光落在遠處,七夜背對著兩人站在一旁。
前麵的大榕樹在黑夜中更顯神秘,柳槐村出奇的安靜,一絲光亮都沒有。
“汪汪……”
忽然,村口一戶人家的狗叫了起來,魏子卿一驚,乘著這個空檔跳下了馬車,沒有讓軒轅墨攙扶。
他的眼裏出現一抹失望,又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失。
輕輕一笑,側身讓開一些,魏子卿越過軒轅墨對著村子走去。
幾步後回頭看來,笑著道:“今晚的糕點很好吃。
軒轅墨,謝謝你。
那個莊園我替你保管著,什麼時侯你想要拿回去,就來找我。
再見!”
話畢揮了揮手,對著村內跑去。
她不是木頭,能感覺到軒轅墨的變化。
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注定不會有什麼結果。
反正自己還小,就把不該發生的事情,扼殺在搖籃中,免得將來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
她最怕麻煩,最不喜歡挖空心思對付旁人。
皇子是大庸皇朝最尊貴的人,魏子卿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看著小小人兒消失在大槐樹的陰影下,軒轅墨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心裏有個東西被喚醒,哪怕他想要強壓,也無法做到。
他也明白魏子卿還小不懂這些,即便懂,以她的性格,恐怕會對自己敬而遠之吧?
“七夜,你跟上去,回頭我再派一人前來,好好保護她。”
軒轅墨說道,隨後轉身施展輕功離去,車夫看了看七夜和主子消失的方向,心中一歎。
要是沒有京城那些糟心事兒,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都希望主子身邊有人相伴,
魏子卿明顯入了主子的眼,在農村,也許會說他們年紀小,兩人無緣交往。
但在京城,幾歲的孩童都是有可能定親的。
魏姑娘與主子,恐怕真的無緣了。
……
第二日一大早,魏子卿剛剛眯了一會兒,就聽到村裏傳來銅鑼聲,聲音大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