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榮也清楚想留在張家絕對不會那麼順利。
所以張淵下了逐客令,也沒叫他二管家,他倒是沒有多做停留和辯解。
按照常理來說,小妾除了自己院子的下人外,是沒權力給府上增減人數的。
有逾矩的嫌疑。
但肖姨娘就是做了。
在張淵父親那裏,她也不是很得寵,隻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想做一輩子的小妾罷了。
如今當家老爺不在,是她的翻身的機會。
所以張淵母子幾個離開這些日子裏,她安排了不少自己人進入張府。
張夫人母子四人的心腹小斯丫鬟,有不少都被暗中處理了。
不是發賣,就是悄悄打死。
從車夫那裏得來的消息,張淵母子幾個人至少還要十幾日才能回來。
但卻忽略了天氣。
肖姨娘還在自己的院子裏幻想當家作主的時候,就有人前來稟報。
說是大少爺與夫人小姐們回來了。
肖姨娘一個激靈坐起,臉上震驚不已,眼神有些慌亂。
“怎麼回來了?
車夫說,張小妹那個蹄子沒那麼快好,要想下地,至少十日後嗎?
怎麼突然回來了?”
肖姨娘脫口詢問。
前來稟報的下人是個二等姑姑,聽了這話嚇得戰戰兢兢,急忙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姨娘小點聲,那可是張家嫡長女,這話傳出去,姨娘就難處了。”
肖姨娘聞言立即反應了過來,心頭狂跳不止。
主仆發現周圍沒人後,紛紛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他們一家怎麼提前回來了?
那我二叔去書房找的東西,有眉目了嗎?”
肖姨娘問。
下人回答道:“老奴不知,隻是前門小斯悄悄傳過來的話。
姨娘,肖二爺現在還在老爺書房那邊呢,我們要不要過去瞧瞧?”
這話一出,肖姨娘頓時驚了。
她讓二叔去找張淵的印信,想要用它做些什麼。
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
沒有的話,隻是安排一個二管家身份,最多張淵不同意,二叔回家就成。
如果被發現…….
想到這裏,肖姨娘眼神一冷,對麵前的人道:“你和秋枝悄悄去看看我二叔怎麼樣了。
如果出事,想辦法聯係我二叔,讓他把一切承擔下來,二嬸和堂兄妹們,我會照顧。”
此人聞言心頭一顫,遍體生寒。
那可是肖姨娘的的親二叔,她怎麼說棄就棄?
好狠的心啊。
如果是自己呢?
恐怕都不用安撫,直接推出去送死。
想到這裏,她的心一下跌入低穀。
沒敢讓肖姨娘發現,急忙低頭退下。
守在院子外麵的丫鬟見她臉色煞白的走出來,有人好奇問道:“景姑姑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景姑姑不過三十出頭的人,在張府不算得臉,隻是二等管事姑姑而已。
原來她的職務比現在低,隻是負責看守門房的姑姑。
後來肖姨娘見她是個激靈的,就求了張老爺,收進院中做二等管事姑姑。
一些傳遞消息,打探消息的事情,都落在她頭上。
景姑姑沒說話,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許是日頭太毒,不太習慣罷了。
都別杵著,這天熱成這樣,你們看顧好姨娘,讓秋環秋菊去廚房要一些冰塊送來,才是正事。”
話畢,叫上秋枝飛也似的離開,去打探肖姨娘親叔叔去了。
然而她剛到翠蘭亭外,就看到肖二管家急匆匆趕來。
景姑姑心頭一鬆,也不知道放下了什麼,就笑了。
完全把剛才的那種心顫心寒拋諸腦後。
“肖爺,姨娘有請。”
景姑姑笑著迎上去說道。
肖榮頭顱高揚,鼻孔朝天的嗯了一聲。
走到秋枝旁邊時,低頭看來,眼底有著火一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