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詩詞是姑娘說出來的,我可以代勞書寫。”
點墨官說道,剛才對魏子卿的那點輕看已經消失不見。
九皇子府的親戚,怎麼招也不會墮落到博取窮苦才子眼球,亮相自己。
魏子卿見他答應,便問道:“做詩有何要求?”
店門口站台上的掌櫃聞言,重述了一遍剛才的要求,末了說道:“姑娘隨心便可,好壞都沒人笑話你。
我們這麼做,隻是不想破壞了民以食為天的規矩。
還請見諒。”
說話間拱手抱拳施禮,隨後對著落鷹所在的位置點頭示意,表示不管魏子卿做詩好壞,民以食為天都不在為難。
落鷹的心落下了一半,看向魏子卿:“魏姑娘不用緊張,隨便說點什麼即可,不會沒關係。
不好也沒關係,你不是有意站出去的,他們也不敢為難你。”
魏子卿點頭,給她一個微笑安撫一下。
這家夥看起來很緊張,民以食為天的背後恐怕有皇帝撐腰了。
還真別說,魏子卿猜對了,此刻大皇子就在店鋪二樓,隔著窗戶看了下來。
他身後恭恭敬敬的站著一名太監。是替皇帝前來觀察,挖掘人才的。
魏子卿收了思緒。腦海裏飛快的想著前世讀過的古詩。
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便是靜夜思,她不懂詩詞,卻也知道適合。
推她出來的人一定是想她出醜,初來京城,她沒有敵人,唯有那位謝小姐的婢女對她不滿。
剛剛所見的藍色身影,魏子卿很確定就是翠蘭。
七夜追出去,怕是抓她的。
隻是不清楚是不是謝小姐受意婢女這麼做的。
如果是,還真讓人失望至極,京城貴女也不過如此。
但她絕不會讓這種人得逞,想看自己的笑話,就做好失望的準備。
於是腦海裏飛快的劃過一首一首的詩詞,想找一首更好的。
不多時,魏子卿微微震驚,前世讀過的詩詞全都在腦海裏,她什麼時候記憶這麼好了?
記憶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前世很多見過學過的知識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甚至還有一些不屬於前世和今生的記憶。
短短片刻,魏子卿就頭疼欲裂,她急忙給自己把脈,手卻抖得厲害。
腦袋炸裂一般的疼痛,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
加上耳邊的議論聲,讓她難以承受。
沒找到其他的思鄉詩詞,倒是給自己搞出來了大麻煩。
她的記憶就像被封閉在狹小空間的野獸一樣,瘋了似得越來越多,越來越亂。
越來越離譜。
耳邊的議論也越來越多,卻清晰的灌入耳中,腦海。
“這姑娘怎麼不動了?
看她的年紀,少說也十二三了,穿得也不差,定是名門閨秀,不至於什麼也說不來吧?”
“咦,這姑娘不對啊,你們看,她的臉色怎麼變得如此蒼白?”
“喂,會不會啊,不會就下去,耽誤別人展示的時間。”
“這位姑娘難道不會作詩,想用暈倒來躲避嗎?
你們看,她的臉色都變了。
滋滋,不愧是出至大戶人家,演戲都如此逼真。”
“點墨官,這姑娘好像真的不對勁,不像是裝的,你快看看吧。”
聲音嗡嗡的響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像是一根根針紮進腦海。
魏子卿心裏清楚,自己快被自己玩死了,也不清楚為何發生這種情況。
但卻沒忘她要做什麼。
頭可痛,臉不可丟。
就靜夜思好了,快點說完快點讓那些人閉嘴,她感覺自己會暈倒,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死。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她強忍劇烈的頭痛,清晰的把詩句讀了出來。
腦海裏閃現一個念頭:“李白大大,借用你的詩,你老人家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