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出信件又看了看,軒轅墨心裏依舊震撼。
這些東西做得十分逼真,看起來有些時日了。
要不是有好幾份一摸一樣的,軒轅墨恐怕都信了。
深吸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七夜跟著,他也是一陣後怕。
“這兩人別殺,留著,我這就回城進宮。
讓蒙家軍退回去,盡量別讓人發現。”
軒轅墨說道。
七夜點頭,麵色凝重。
早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他都不會動用蒙家軍抓捕這些人。
大不了就是多費一些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他曾一度想要放棄抓捕的。
畢竟永威侯隻是一個空有頭銜爵位的侯爺罷了,並無實權。
他要對付九皇子,隻會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事上。
大事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出了這種事,別說軒轅墨無法接受了,七夜也理解不了。
永威侯府與九皇子並無任何過節。
軒轅墨抬頭看著雲層中射出的刺眼陽光,隻覺得心底發寒。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些人前仆後繼的想要置於死地?
永威侯府,平時很不起眼。
在京城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思緒萬千,有種無力之感。
垂下來頭來看了看身上的絳紫色的長袍,那上麵的麒麟圖案及其刺眼。
麒麟是皇子衣服上的繡的圖騰,王爺就要換成蟒袍了。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已,那些人何苦來哉?
腦海裏浮現老皇帝過往對自己的種種,軒轅墨突然很想大笑。
同時內心也生出萬般的憤恨。
老皇帝都那樣對他了,忍受著旁人罵親兒子野種,明明不願意,卻要和惡人一起打壓他。
那些人為何還不滿足?
父皇會難過嗎?這樣了也沒能護著自己。
難道真是因為外祖父是大庸的大將軍嗎?
可他外祖父常年駐紮邊境,手下是有兵權,甚至能掌握大庸的命脈。
可他外祖父剛正不阿,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不管有多惡劣,都不曾想過外祖父會背叛大庸。
那些人是怎麼敢算計的?
白家?
三皇兄,四皇兄?
抑或是二皇兄?
難不成是不在京城的五皇兄?在外遊曆的七皇兄嗎?
何至於呢?
他軒轅墨沒有野心,誌不在那個位置啊。
一抹苦澀湧上心頭,他不爭不搶,不沾邊權勢,為何要逼他?
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拳頭緊握。
罷了,這一次的事情交給老皇帝處理吧,為了子卿,為了將來的幸福,他什麼也不要,就要涼州作為封地。
早點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吧。
做皇帝那裏好了?整日活著都不是為了自己和親人。
為的是權利和天下百姓。
想要活得好,江山穩固,百姓安居樂業,有操不完的心,他很懶,很廢,很沒用。
心沒那麼大。
用力吐出一口濁氣,深呼吸,抬起腳步走出農莊。
牽著馬,漫步回城,不讓任何人跟著。
他很糾結,不想爭,不想搶,希望那些人別再想著害他了。
說他無能也好,懦弱也罷,膽小抑或是沒用都可以。
他就是不喜歡權勢之爭。
軒轅墨隻要一片山林,一間老屋,一個小丫頭,過一輩子就好。
他真的不想爭。
看來得盡快離開京城了,以後與外祖父一家也最好少往來。
如此才能有一片淨土是屬於他,希望那些人能明白吧。
七夜派人默默的跟著他回城,這一走便是兩三個時辰。
入城後,已近黃昏,放眼看去,這個他長大的城市好陌生。
手下不知何時過來幫他牽著馬兒的,一路跟著到了北街最大的將軍府門前。
朱紅的大門敞開著,守門的小廝發現了他。
“少爺來了,少爺來了,快去通知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