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默然的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注視著月亮旁邊的幾點星光,櫻唇輕啟道:“你什麼都知道……”
“可是你知道嗎?我愛你!”蔡琰說著轉過頭,寶石般明亮的眼睛盯住小白。
小白閃躲的避開她炙熱的眼神,歎息道:“可是……你知道的。”
蔡琰猛的站了起來,卻又輕輕的坐了下來,溫柔的道:“對於你的經曆,我不想多說,你剛剛跟我說過,過於了終究過去了。可是,你為什麼放不下?”
小白苦笑道:“換做你,整日的生活在一個虛假的麵具下,你會怎麼樣?”
“可是你不需要這麼自卑。”蔡琰激動的叫道:“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
“為什麼?你終日生活在自己製造的夢境中,不肯麵對現實?”蔡琰哀傷的語氣,低低的聲音,“為什麼?你能夠接受阿紫,卻不能接受我?”
小白低吼道:“為什麼?你生下來就是這副麵孔,而我必須經過老爹的一番調整才能有臉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人類要發動戰爭,弄的我人不象人鬼不像鬼?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恨人類,恨類人,恨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你偏偏的愛我?”
蔡琰用拇指摁在小白的眉心上,先幫助他平靜下來,小白意識到自己失常,配合的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等小白完全冷靜下來,蔡琰憐惜的把他攬在懷裏,輕輕的撫mo了一下他的臉頰,柔聲道:“你老爹說的,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一個生命的產生,必然是一個充滿了苦難的曆程。不經過這些苦難,怎麼能夠算是生命?”
小白伏在蔡琰的懷裏,顫抖著雙肩,痛聲哭道:“可是,我殺了爸爸,殺了媽媽,殺了部落裏所有的人,我比畜生都不如……”
“可是你後悔了。”蔡琰捧起小白的臉,注視著他的眼睛,柔聲道:“殺死他們,不是你本心的意願,不是嗎?”
蔡琰又繼續說道:“你的父母,相信他們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吧?”
“他們死前,從來沒有後悔把你生了下來,他們死後,你難道還要他們於心不安嗎?”
“不管你原來是什麼樣子,不管你做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堅強起來,起碼你還有你老爹,有阿紫,也有我……”
小白的眼睛聚起一絲神采,喃喃的說道:“老爹,阿紫,你……”
一夜沒有什麼異狀,從早晨開始,隊員們開始發現臉上一向掛著笑容的小白似乎有了什麼重大的心事,沒有一絲活力。
所以從老三到二十六都過來關心的問候了一下,得到同樣的回答:“沒什麼。”
很快的就要出了霸州,蔡琰冷漠的催促眾人檢查好武器,整備了一下隊伍。
隊員們習慣了她的冷漠,嚴肅的執行著她的命令,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這個副隊長有著天生對危險的敏感,她一定感應到了什麼。
果然,剛剛轉到108國道的舊址路口上,原霸州市昨天還清冷的大街上斷斷續續的出現了一些類人。
從他們猙獰的麵孔上找不到一絲和善的意思。
小白高聲喊道:“戒備。”
之後,小白站到了隊伍的前方,對著那些類人喊道:“我知道你們能夠聽的懂,站出一個來說話。”
一隻獨眼占領了他寬廣的額頭,耳朵上都是濃密的剛毛,麵上全都是惡心的毒瘤,該是鼻子的地方隻是兩個張滿黑毛的窟窿,嘴裏流著粘稠的口涎,尖尖的牙齒,兩條手臂畸形的掛在身上,該是排泄廢物的地方傳來陣陣的惡臭,兩條腿算是最正常的地方,隻是從該是腰的地方又長了兩個長長的肢體出來,看樣子能做手用。
不知道一張什麼動物的皮毛,胡亂的繞在他的腰間,遮擋了他自己也感覺羞恥的地方,腰間的肢體配合腿邁動著,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