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主子,是我無能,讓七王爺跑了。”
天雷宗上,萬酔沒有包紮的傷口,跪在一個渾身黑色的女子麵前。
女子戴著帷帽,看不到的容貌。伸手。
她伸出的右手,虎口上一道粉色傷疤。
看起來像是多年受傷未治愈的傷口,在傷口的周圍,是綠色樹葉。
刺青的樹葉。
將傷口圍起,傷口成了一枝碧綠柳條。
“起來吧!”女子將萬酔扶起,帷帽下的眉頭微皺,“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萬酔有些臉紅,握著那隻手不舍得放開。
可惜手的主人卻沒有順他的意,避開他的手,道:“小傷也要處理好,你坐下吧!我給你上藥。”
她說著,從身後的櫃子裏拿出一個藥箱。
萬酔早就習慣了她的冷漠,坐在床鋪上,脫下一身白衣。
衣服丟在一旁,他看著白衣上的血跡,很不舒服地皺起眉頭。
“若是我穿黑色,你就不會看到這血漬了,晴兒,以後我能不能不穿白色。”萬酔眉間有疑惑,他不明白她為何這般中意白色。
卻又不見她自己穿。
被喚作晴兒的女子拿著藥膏微愣,目光落在那白色衣服上,帷帽下的臉看不到的容顏,隻聽到她聲音有些顫抖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讓你穿白色,因為隻有白色我才能第一時間發現你受傷了,這樣我就能給你上藥,若是別的顏色,以你的性格,就算是受傷也不會告我知曉,我隻是不想連你受傷我都不知道。”
“若是你當真不喜歡白色,那就穿紫色,我、我讓人去給你做,還有你這頭發,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總是這麼隨意綁在腦後,你若是真的不喜歡這一頭長發,就綁起來,就像是這樣,我幫你綁。”
女子說著,放下藥的瓶子就去抓他的頭發。
萬酔坐在床鋪上,眼底一閃的痛楚。
落下擴散,最後在消失在眼底……
因為他知道,眼前人說的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那些為了他好的話,也不過是哄騙他的。
他喜歡晴兒十餘載。
當年若不是晴兒,他早就死在亂葬崗了。
是晴兒給了他重活一世的機會。
是晴兒知道他不想同別的男子一樣,一生隻守著一個女子一生。
給他創建了這個天雷宗,讓他活得有尊嚴。
他也因此愛上了這個女子。
愛得不可自拔。
他知道晴兒從未喜歡過他,他的晴兒心裏有人,他卻不知道是誰。
他隻知道,晴兒給他的衣服,給他的裝扮,都是按照她心中那人打扮。
少年時期的紫色,成年後的白色,就連這一頭長發,珊瑚發簪都是隨了那人。
萬酔從未想過,有天他會成為了別人的替代品,但是現實卻是如此。
“怎麼樣,你看好看嗎”
女子拿著一麵鏡子,湊到萬酔的麵前。
長發被一根珊瑚簪子挽起,一臉的女人相,他不喜歡鏡中自己。
“晴兒,給我。”
他就像是宣泄,把麵前的人拉進懷中。
帷帽飛出,露出女子那張絕世容顏。
萬酔發泄般地吻著那張唇,卻被她閃躲地避開。
萬酔眼中苦澀,又是這般。
指腹摩擦著她的紅唇,最後的吻,隻能落在她的頸間,拽開衣服。
一個時辰。
女子穿上的衣服,擋住一身紅痕。
唯獨沒變的是她唇上的口脂,沒有半點暈染。
女子撿起地上的帷帽重新戴上,目光落在穿上萬酔的胳膊身上,冷聲道:“傷口這些天還是不要碰水的好,沈言歡不能入京。”
她說完,走了出去。
留下萬酔一人躺在床上。
一條胳膊擋住的眼睛,眼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