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太傅能有什麼說辭,前一步是女帝,後一步是自己的兒子已經失身。
說不定這腹中還已經有了子嗣。
她不喜沈言歡,隻是因為沈言歡太過花心。
又沒權沒勢。
天璃還有個儲君虎視眈眈,她是怕。
若是哪天女帝駕崩,少了女帝庇佑,七王爺也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
以大皇女的小心眼,勢必到時也不會放過七王爺的。
那麼她的沙兒,勢必也會受到牽連。
她隻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牽連,這隻是一個當母親的心。
可若是女帝賜婚,她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
雲太傅跪下,兩手放於額前重重磕頭,起身後眼底的泛紅,也沒了什麼君臣之禮,隻是用著一個當母親的心,沉了聲音道:“剛陛下進門時說,今日沒有什麼君臣,隻有兩位母親,那我這個當母親的,就為我的孩子爭取一份安定。”
“陛下賜婚,臣斷然不敢拒絕,我們雲家能高攀上皇家,那是我們雲家的福分,隻是要說到這個,就不能說七王爺這身份,我雲家一向淡泊名利,可不代表我雲紫遊不爭,我隻是想在我有生以來護佑我兒安康,我想陛下亦是如此,既然如此,那七王爺就不能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至少她得有自己的稱號封地!”
雲太傅是勇士,她居然當著女帝的麵,給沈言歡要封底。
話裏說得好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可受益的還是沈言歡。
這話說回來,也不由得讓人懷疑,沈言歡這是要爭權。
身在皇家,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為了一個皇位爭得你死我活。
如今這樣的事情在自己麵前上演,女帝坐在椅子裏一言不發。
就連周圍的空氣也都變得沉重,她盯著雲太傅,“太傅這是開始站邊了?怎麼?朕的幾個女兒,你這是選擇沈言歡了!”
女帝說的是沈言歡,而不是七王爺。
雲太傅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皇怒,但是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她也隻能繼續道:“陛下想怎樣想那都是陛下的選擇,臣也沒有說站誰的那邊,曆代女帝之爭,那都是早晚的事,臣也早就想要,若是有天這事真的發生了,臣就退隱山林不問世事,這女帝之爭,與臣無關,但是今日臣要爭的是我兒的未來,他的安寧,若是陛下非要給我冠上一個占位的名號,那臣也是無話可說,任憑陛下責罰,隻求陛下看在我為天璃教育皇子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過臣的孩子,叩謝陛下。”
又是一個大禮。
雲太傅這是將剛才的話與現在的她弄得左右矛盾。
女帝看著這樣的雲太傅,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不是不給沈言歡封地,而是有她自己的計劃。
女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雲太傅,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愛女,伸手拍了拍沈言歡的手背,說道:“歡兒,看樣子朕是不能給你賜婚了,要不然雲太傅能直接提刀自刎在朕宮殿門口了,你自己加油努努力,爭取先把雲太傅兒子他的肚子弄大,肚子裏有了我們皇家的血脈,朕就不信雲太傅還能咬著嘴不鬆口了!”
“陛下!”雲太傅不可置信自己聽到了。
她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陛下,居然會教七王爺這樣齷齪的手段。
她,她……
她看向沈言歡。
沈言歡怎不知她母皇是開玩笑的,不過是嚇嚇雲太傅罷了。
免得她整日一本正經的,看著都讓人心煩。
所以配合陛下的演出,沈言歡一副我明白的表情,說道:“兒臣記住母皇的教誨了,我這就讓我師兄去拿孕育果晚上給畫沙吃下,今晚就兒臣就去他的屋子裏,爭取讓母皇十月當皇奶,三年抱倆孫女。”
“好好好,母皇就等著,左邊一個小畫沙,右邊一個小言歡。”
“一定。”
“……”
母女倆擊掌說定了,雲太傅跪在地上,被這破天荒的話嚇得神誌不清。
眼睛一白,暈了過去。
“雲太傅。”
“娘。”
“快叫我師兄……”
雲太傅被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