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遠拿叉子的動作微頓,
隨後若有所思的看向紀疏,紀淵則是震驚又警惕的看著他這個不同往常的哥哥。
紀疏自然是察覺到了這兩道目光,不過此刻並沒有多餘的心神管他們,全身心都在麵前的女人身上。
沄苡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僅僅片刻就回過神,麵色如常的答道:
“我吃過了。”說罷,便也推著車離開餐廳,將戰場留給了別人。
倒是也不出沄苡所料,她剛離開,紀淵就有些忍不住開始陰陽試探紀疏。
“嘖,二哥,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願意關心別人了?”
紀疏神色淡淡瞥了紀淵一眼,見少年眼底沒有隱藏好的緊張後緩緩皺了下眉,嘲諷反擊:
“管得倒挺寬,吃你的飯。”
言語中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一瞬間,紀淵心裏警鈴大作,想來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紀疏說不準跟他一樣......
想到這,他麵色十分不好的垂下頭,嘴裏的食物像是突然失去味道一般讓他心髒不斷下沉。
他對沄苡有臆想,這是不爭的事實,不僅如此,他還想過.....如果對方真的是目的不純衝著錢來的話.....他可以滿足的。
可如果紀疏也有這種想法的話.....那他根本不會有勝算吧。
想著紀疏每年大大小小的國際獎項,紀淵瞬間便覺的自己沒有絲毫勝算,卻又不知道想了什麼,眼底出現了渺茫的希望。
二哥應該並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沄苡的目的.....也許就會放棄的....
餐桌上愈加凝滯的氛圍讓紀知遠不再維持柔和的麵具,眉頭也緩緩收緊。
看來,還真是他小瞧了沄苡。
一頓飯吃得毫無滋味,餘光瞥見即將起身的紀疏紀淵連忙開口叫住了他:
“二哥,有空嗎?我有話對你說。”
.....
今天似乎在早餐過後,一切都變得有些奇怪。
接連打來的電話告訴沄苡,不需要準備紀疏和紀知遠的午餐和晚餐,空曠的餐廳和異常開心的紀淵,讓她有種奇怪的預感,所以上菜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沄苡....沄苡姐姐,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這....”最終,沄苡還是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如果你實在想,也可以.....不過被別人聽到了——”
“那我私下叫!姐姐....可以嗎?”
少年的急切讓沄苡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頭答應。
得到應允,紀淵是前所未有的開心,可開心過後就是獨處時的羞澀,看著女人白淨的側臉,記憶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夜晚。
“姐...姐姐,最近我的傷口還是有些疼,你一會兒可不可以給我....擦藥?”
沄苡有些為難:“一會嗎?恐怕不行,我還有點事情。”她還答應了紀疏晚上去找他。
紀淵有些失落:“啊?那明天呢。”
見少年眼底隱隱的祈求,沄苡頗有些好心情的逗他:“為什麼不自己塗?”
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自己塗藥,紀淵一時間不知道想什麼借口,隻能坐著一臉糾結尷尬。
見狀,沄苡也並沒有為難他回答:“好,那我明天幫你塗。”
“...好”
少年有些纏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沄苡幾次想走都被對方成功攔截。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她借口離開連忙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換上了備用的傭人服,頭發隨意一宛便再次走向了附樓。
耽誤的時間有點多,這回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沄苡歎了口氣向樓上走去,卻在二樓轉角處遇到了紀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