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沈棠書身體就已經輕輕顫抖,此刻更是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隻能顫顫巍巍的和手上的灰狼對視著,這也才發現其眼底的野性的確和狗有很大的差別,隻是因為其過於瘦小的體型他才會認錯。
“好了墨予,你再咬下去他的手就要廢了。”
聞言,墨予雙目微閃便鬆了口氣落到地上,繼續用著他的專屬晚餐。
沈棠書也跌坐在了地上,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墨予和沄苡身上來回打轉,半晌後才說道:
“姑...姑娘的喜好.....還真是與眾不同。”
沄苡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看著男人手上流血不止的傷口一道靈力隱蔽的輸送過去,隨意詢問道:
“怎麼樣,你考的功名回來了?”
提到傷心事,沈棠書歎了口氣,用手撐地起身卻驚奇發現傷口不怎麼疼了,可當下卻沒有心思想這個,
他收斂心神走到了岸邊,坐在了女子對麵的土地上,整個人有些頹喪。
沄苡疑惑的皺了下眉,心想著就算考完了放榜也不至於這麼快吧?可還沒等她詢問對方就已經開了口。
“在下讓姑娘失望了.....我沒趕上考試.....”
沈棠書很難過,他從這裏走到京城一路出乎預料的平靜,什麼都沒發生,可到了京城之後接連的厄運讓他無法脫身,
無論多努力都無法脫身,硬生生錯過後才得以恢複自由。
這一切....都讓他很絕望。
明明他已經這麼努力....為什麼?
“聽說過一句話嗎?“
沄苡指尖撥弄著水麵,語氣輕柔且平靜:“人生緣來緣去悲歡離合,一切都已是注定;”
“說人定勝天的,都是想拉你一起墜淵的亡徒,天意難違才是人生常態,
你曆盡千帆想考取功名,無視天意和他人勸阻,最終不過也竹籃打水一場空,說到底,不過就是你不願認清現實,從而才被命運捉弄。”
看著沈棠書沉思悲戚的神情,沄苡再次說道:“也不必如此傷感,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失而必得。”
男人沒再說話,過了許久後才突然釋然一笑,站起身對著沄苡俯身做緝:
“是在下太過執著,姑娘說的的確在理,我曾多次夢到自稱我祖的老人,他都勸我放棄仕途讓我從商,
可我還以為是外物妖邪想阻止我成就拉我入坑,現在想來.....實在愚鈍。”
沄苡眉心跳了跳,不得不說,沈棠書的腦回路也非常人能及,恐怕是驢都沒有對方倔。
“姑娘....不知道....可不可以暫時收留在下?”
見沄苡投來的疑惑視線,沈棠書有些羞愧:“在下為了考取功名,已經將老宅抵押,現在身無分文還欠下了很多債務......”
男人白淨的麵皮飄上了兩道紅雲,整個人表情也很尷尬。
沄苡神色平靜依舊並不在意:“為何要詢問我?我隻是一個山野遊民罷了。”
“姑娘切莫捉弄在下了,能將蟒蛇和銀狼做寵之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