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言躺在草地上,呆呆的望著麵前的天空,這已經是他在這裏度過的不知第幾天,剛開始的興奮現在早已退去,剩下的唯有無盡的惆悵和迷惘。
風吹著他雜亂的頭發,擾亂著他的心,唯有自己意外找到的小狗,好像對這一切沒有絲毫的樂趣,依舊在一旁自顧自的玩耍著。
天好像要黑了,那些如同鬼魅般的霧氣,已經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易君言站起身,往上提了提自己那破爛的草裙,衝小狗吆喝著。
“放風的時間到了,該回去了。”
小家夥聽到聲音,屁顛屁顛的跑來了,易君言看著越來越濃的霧,無奈的搖了搖頭。要不是有這些濃霧阻擋,他才不想在這裏待著。可這些霧又詭異的很,每天除了中午的一段時間外,根本不會消散。人進到裏麵,別說分辨方向,壓根什麼都看不到,那才叫伸手不見五指。
當時他也試過硬闖出去,但他很快就迷失在這霧裏,此起彼伏的獸吼聲在耳邊縈繞,讓他一時退卻,戰戰兢兢的熬到第二天。
等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一人一狗已然來到一片空地,不遠處有一個樹枝和雜草搭起的棚子,這裏就是他們的棲身之地。
走到空地上的一顆小樹旁,枝杈上結著一顆晶瑩的果實。易君言隨手摘下,將果實分為兩半,自己吃下一半,另一半則由小狗吃下。
他撫摸著小樹纖細的樹幹,感慨著,如果不是這棵不起眼的小樹,自己恐怕已經餓死在這裏了。畢竟自己對野外生存什麼的不說是所知甚少,也稱得上一竅不通,光是搭起那個棚子,就耗費了他的所學。
至於說打獵什麼的,根本沒那個可能。雖然這片空地唯有這一棵小樹,但它每天都會結出一顆果實。日出時結果,日落時果子就自己掉落,成為土地的養分。最神奇的是,這小小一顆果子,吃了後就能保證一天不餓,而且精力充沛,這麼多天易君言都靠著這個續命。
坐在草棚下,易君言摸著小狗的腦袋,自言自語。
“如果這霧一直這樣,我怕不是要當一輩子的野人了。”
想到這,易君言有些沮喪,雖然對自己以往的生活沒有過哪怕半點留戀,可這樣的日子也未免有點太難熬了。本想著可以和小說上的人一樣叱吒風雲,結果卻在這裏苟且偷生,這樣的落差,讓他有點無法接受。
天漸漸的黑了,那詭異的霧已經把整個世界包裹其中,舉目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易君言摸索著躺下,不再去想其他的東西,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喂!醒醒!”
一個聲音把易君言從夢中吵醒,那人看著他,嘴裏止不住的笑。
“上班呢,你怎麼睡著了。”
易君言揉揉眼,頭昏沉沉的,他口齒有些不清晰的回懟道。
“上班?你見過有誰天天上班到半夜的,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有一天猝死在這。”
說完這些話,他就又把頭埋進胳膊裏。
“老板來了記得叫我。”
那個男同事看著易君言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或許是剛才的驚嚇讓他的睡意全無,他隻是趴著,卻睡不著,耳邊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世界安靜的可怕。
他抬起頭,一個人都沒有,跟自己說話的男同事也不見了蹤影。他站起身,想著是不是又都開會去了,可來到會議室,裏麵空蕩蕩的。
他看了看時間確信還不是下班的時候,可為什麼人都不見了呢。
遠處好像有聲音傳來,易君言尋聲而去。但那聲音似乎會移動一樣,讓他總是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