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過去的腳步頓住，看著樊誌起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大顆的雨水終於落下，濺起大片的水霧，隱秘角落裏細微的聲響被雨落下的聲音覆蓋。
同學們在走廊嬉戲打鬧，看似沒有任何異常，跟普通中學的課間沒有差別。
一直到上課樊誌起才姍姍來遲，講台上的老師已經就位，嘴角勾著笑掃視著下麵，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教室外雷聲轟鳴，大雨傾盆，像是天空破了個大洞。
教室外嘈雜的聲音將老師講課的聲音掩蓋了不少。
薑眠眠從書本裏拿出那張奇怪的規則，細細端詳著，此時紙上的字跡顏色發暗，沒有最初看到時那樣鮮紅，腥臭味也淡了許多。
她皺著眉，手指摩挲著上麵的字。
“那位低著頭的同學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耳邊炸起的聲音險些嚇得她心髒驟停，剛剛思考的太久，絲毫沒有注意到課堂的變化。
看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書，隻覺得頭腦發昏。
剛剛那張紙上不合理的規則浮現在眼前，這會兒才剛上課，想拖到下課鈴響肯定是不現實的，但違反規則的後果她承受不起。
盯著老師青白的臉，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黑板上隻有一道數學題還沒有解出來，薑眠眠站起身朝講台走去，想將答案寫在黑板上。
但剛跨出一步就被老師打斷，“不用上來，直接在座位上告訴我答案就行了。”
他眼底的興奮快要溢出來了，看起來像是很饑餓的樣子。
薑眠眠靈光一閃，抬起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手語。
老師臉上浮上疑惑的表情，擰著眉問：“什麼意思。”
她立刻表現出苦惱的神情，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字，遞給老師，“老師，對不起，我是啞巴，從小就不會說話。”
接著又在紙上寫上那道題的解題過程和答案遞上去。
老師探究的盯著她好一會，但是沒有證據，隻好作罷。
她沒有違反任何一條規則，不具備懲罰她的條件。
老師隻好轉移目標，“她前麵的那位同學來回答一下下一題。”
被叫到的樊誌起虎軀一震，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下一秒竟兩眼翻白直接倒在地上。
這一下可是下了狠心了，桌子都帶倒了，連著撞歪了周圍好幾個桌子，課桌上的書本撒了一地。
就連薑眠眠都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在心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牛逼啊兄弟，這要是正常學校的老師，得嚇夠嗆。
一連弄出了好大動靜，但其他人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一變故，仍舊正視前方黑板。
老師臉上閃過不耐煩，緊緊皺著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他指著薑眠眠冷聲說道：“你送她去醫務室。”
薑眠眠將地上的人扶起，樊誌起脖子上盤布的暗紅色血絲一覽無遺。
潔白的醫務室裏，校醫背對著她們在桌上調配輸液的鹽水。
角落裏擺放著一架教學用的人體骨骼，旁邊的架子上擺著幾個罐子，裏麵疑似裝著人體器官。
樊誌起雙眼緊閉，躺在病床上毫無反應，就像是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