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頭發軟軟的垂在額前,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他在楚天墨的書桌前翻找著,翻過的地方都會順手恢複原樣。
薑眠眠不必再重新整理。
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文件。
片刻後,他拿著一個藍色的文件夾走出來,漆黑的眸子狀似不經意的掃過扒在門框上一直偷看他的女孩。
“小嚴啊,這就走了啊,不再玩玩嗎?”
“晚飯吃了沒?要不要再吃點?”
“今晚的帝王蟹可新鮮了。”
薑眠眠跟在嚴謹身後絮絮叨叨,行走在木質地板上的腳步聲為清脆的說話聲伴奏。
嚴謹停下來垂眸看著她回答,“不用了,我吃過了,這份文件楚總急著要,我就先走了,薑……小姐。”
他的聲音低啞深沉,每次說話時都像是在耳邊低語一般。
薑眠眠直接野豬興奮,純情大母猴激動捶胸,“發財!他叫我薑小姐哎,小夥子真有禮貌!”
作為聲控,一聽到這聲音就心跳加速。
嚴謹比她還小三歲,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早早就出來工作,聽說上有八十歲老母(不確定)下有三歲兒子。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楚天墨最親近的保鏢。
不怪薑眠眠激動,她明明是個25歲花季少女,這個世界的人就像是眼瞎一樣,天天被人叫姨,年紀小的就算了,李管家那個老東西也跟著叫她姨!
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她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但是像是沒有人記得一樣。
有時候被叫多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是大姨輩的人了。
眼神裏時常散發著慈祥的光輝。
發財:“好的,薑姨,收起你猥瑣的眼神。”
薑眠眠:“你死!”
將嚴謹送到大門口,依依不舍的朝他揮手:“小嚴,有空常來玩啊!平時楚天墨回來的時候你咋不跟著一起來呢?”
“保鏢不是要24小時保護嗎?要不你直接住我隔壁吧!”
這半山別墅裏實在是沒啥樂子,遊戲玩久了都膩了。
整天對著李管家那張老臉,看了就煩。
吃吃吃!一天啥也不幹!吃的比誰都多!
工資還比她高,氣死人了!
嚴謹朝著她微微頷首,“再見,薑小姐,我先走了。”
他跨上車,駛入夜色,漸漸看不見蹤跡。
夜色如墨,彎月高高掛在天上,可望不可及,清冷的月光灑在樹葉上,像是鍍了一層銀。
平靜的水池裏映著天上的月亮,給人一種伸手可及的錯覺,直到小飛蟲落進水中,打破了這一幻想。
月亮始終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你隻能努力靠近,卻始終無法觸碰。
楚天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連外麵山林裏的蟲鳴都歇息了。
他渾身酒氣,步伐虛晃,一腳深一腳淺的踏著月光歸來,高定西服外套被脫下來隨意丟在地上,喉嚨幹澀的讓他心煩,他粗暴的扯著領帶,想要換取一絲舒緩。
薑眠眠被李管家從床上薅起來,她披著衣服一臉懵的在廚房煮醒酒湯。
此刻她隻想說,世界上沒有一分錢是好賺的,她收回之前的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