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黑著臉站在門口,沉聲道:“你們老師呢?這節課自習?自習不知道寫作業看書嗎?”
“你們班的噪音已經影響到樓下的班級了!”
一頓訓斥,教室裏鴉雀無聲,沒有一個學生敢說話的。
見教室安靜下來,那老師把地上兩個女生叫起來並列站著。
兩人臉上都掛了彩,頭發淩亂,看樣子是往死裏打的,學習委員為了方便學習,剪了短發,對比起來,譚麗萍就比較慘了,地上絲絲縷縷的長發都是她被扯掉的。
老師也不想多插手其他班裏的事情,叫了班長,“你們班長是誰,等你們老師回來了,叫你們老師到樓下教室來找我。”
“還有你們兩個,再打的話就到校長辦公室去打!”
說完背著手離開,學習委員狠狠的擦了一下臉上抓痕滲出來的血,一腳踢飛地上的書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起身的時候把自己的桌子推翻了,自己的書也同樣散落一地。
學習委員吳莉麗蹲在地上把書和試卷撿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班裏的人大多數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沒有人去安慰她。
薑眠眠的位置離吳莉麗不遠,中間隻隔了一條過道和餘肆辰,不過他太冷漠了,鬧出這麼大動靜,都沒有側目看一眼。
即使是吳莉麗的書掉在他腳上,也隻是淡淡將腳移開。
另一邊章從文接到電話就立刻趕往會議室,一推開門就看見學校幾個高層麵沉如水,而桌子上的錄音筆剛好放到他用開除學籍威脅薑眠眠。
他心中大驚,好你個薑眠眠,居然跟他玩陰的。
不隻是學校高層,長長的會議桌最上方還坐著個眼生的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雙腿交疊懶懶的搭在桌子上,鼻梁上架著一副好看的金絲框眼鏡。
眼皮淺淺閉著,“人來了嗎?”
校長在旁邊點頭哈腰,“錢總,人來了。”
會議室裏錄音筆的聲音已經停了,其他幾個領導大氣不敢喘,隻有鄭維中手裏拿著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杯不急不慢的喝著熱茶。
杯口白霧嫋嫋,茶香四溢。
他抬眼看了一下章從文,這個人他記得,好幾次跟他申請要去帶理科班,但是綜合他的教育能力,最後還是沒有同意。
隻記得他和校長關係還不錯,經常看他們一起吃飯來著。
章從文從一進門就開始給校長使眼色,不過校長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等著宣判自己最後的結果。
錢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冽的眸光掃過來,“學校最近的謠言是關於你們班學生的?”
“你就是這麼解決問題的?”
常年在職場談判的氣勢一出,章從文根本招架不住。
他垂著腦袋看著桌麵不說話,現在校長也不幫著他說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嗒嗒嗒”
指尖敲擊桌麵的聲音都帶著壓迫感,“說話!”
“學校讓你解決問題,不是讓你解決學生,如果像你這樣,一有問題就開除學生,那這個學校還要不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