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今愷的視線又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她一手胳膊撐在前台，小腿交叉，身子慵懶地斜靠著，純情的臉上未施粉黛，很美，很淡漠，此時問他話的時候，掛著漫不經心的淺笑。
很敷衍。
“似曾相識。”方今愷說道。
“可能是錯覺。”言之昕不太當回事地敷衍了一句，說完她搖了搖手上的課程表，“下回上課見。”
課程表上有幾節課是方今愷教的，沒想到他還在外麵兼職個培訓班，還真是愛好這行。
方今愷望向她走向門口的背影。
她坐進那輛白色超跑，這麼溫柔的一個人，發動車子駛出去的樣子倒是，穩準狠。
這反差真大。
絕了，開眼界。
誒？話說回來，她這發動車子的動作，倒很像一個人……
對！
他知道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孩子了！
方今愷一邊上樓，一邊撥通手機，“誒？兄弟，我見到你女人了！我草！你還跟她在一起？難怪你那時候從美國回來……”
… …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
“言總。”
“言總好。”
一旁的員工見她進來，恭敬地點頭問好。
“嗯。”言之昕淡漠應了聲。伸手按下電梯，手上捧著菜譜和課程表。
工作室裏比她年齡大的小的員工都有，一個個恭敬地喊她言總，她在心裏暗歎，談易煬把人培訓地真好。
三樓左手邊，是工作室的各種客單樣品和非賣展示品，右手邊是她的辦公室。
言之昕在樣品區轉了一圈，查看了些新出的作品。
穿過長廊，窩進自己的辦公室裏翻著菜譜，3個月，等她把這3個月學完，整出一桌滿漢全席，到時候亮瞎談易煬的眼。
言之昕躺在高背椅上，越想越開心，不禁輕笑出聲。
秋日下午，整間田園風裝修的辦公室通透明亮，太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黑色長發鍍上一層光暈，米色長裙溫暖柔美。
將菜譜放在一旁，安心畫畫。
樓下的同事發來一封郵件，是工作室作品首發的戰績，比她預期的要好很多。不過想想也不會差的，她就算設計個鬼出來，戰績也不會差，談易煬給她投的巨款，夠她玩票的了。
談易煬會不會覺得她不務正業？
不行！言之昕心生奮鬥之意，一定要努力做點業績給他看看，不能讓他看扁！
“言總，有個顧客說要見你。”
設計部的負責人敲門，和她彙報。
“什麼人？”言之昕問道。
“好像是個香港人。”
“知道了，你接待一下，我一會兒就下來。”
“好的。”
香港人？她哪裏認識什麼香港人？
她在S市隻有談易煬這麼一個門路，還能認識誰？言之昕心下納悶。
還是整理了下儀表，去樓下的會客廳。
… …
“hello，言小姐。”一對年齡大概50左右的夫妻，從沙發上起身，笑著同言之昕打招呼，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夾雜不太標準的中文詞彙，“我們是你之前設計作品的客戶。”
“請坐。”言之昕見他們麵前的茶杯裏已經喝了些，就微笑著替他們續滿，“二位剛才講的是什麼作品？”
“是維港結婚20周年紀念的那個係列。”那香港男士解釋道。
那個作品？
那個最後不是用的林煙的名字嗎？
他們怎麼找到她了？
“二位可能找錯人了，應該去找卓爾公司的林煙設計師。”言之昕不在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