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秀夫弓成了蝦形。
甜腥的味道沿著氣管湧上來,他感覺肺泡在剛才那一拳重擊之下都破了。
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又感覺雙眼一黑,整個頭被完全浸入了水中。
沉重的窒息感迫使他劇烈掙紮起來,他想張嘴呼吸,惡心的臭雞蛋味瞬間填滿肺葉。
那是溫泉硫磺水的味道。
他憋不住猛喝了幾大口水,腸胃一陣翻江倒海,將昨晚人體宴吃的三文魚刺身全部吐了出來。
還未消化徹底的紫菜飯團,又堵住了他的氣管。嚴重缺氧的大腦開始巨疼,好像有人拿著繩子箍住腦殼在用力拉扯。
“山本君,你要知道閉口不談可不是個好主意,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讓你開口。”男人揪著頭發將他提出水麵。
“為了少受皮肉之苦,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
山本秀夫大口喘息,清新的空氣及時送入肺葉,頭疼稍微緩解了一下。
他努力側過臉去,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笑容猙獰,冰冷的熔岩色瞳孔滿是殘忍。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山本家庶出的男人,家族核心的機密我不可能知道!你們就是打死我,也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眼前又是一黑,惡心的臭雞蛋味再次襲來。與此同時,男人加重了力道,將膝蓋壓在他的背上。
巨大的壓力,迫使肺泡中儲存的氧氣快速溢出,他感覺自己的肺快要爆炸了。
“我們隻想知道你父親的行蹤,這不算山本家的核心機密吧?”
男人再次將山本提出水麵。
“你們找我父親?”山本一臉錯愕。
同時,又在心裏忍不住咒罵。
那個該死的老鴨子又在外麵惹了什麼禍,害自己遭這場無妄之災?
雖然自己是山本家的男人,但老爹是前任家主和一個妓女媾和的產物。
因為奶奶低賤的出身,老爹生來就不受家族待見,所以自己在家族中活得像個邊緣人。
“對,我們找你父親。”
另一個男人說,“可我們的人翻遍大和城,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他翻開風衣,露出裏襯胸前針織的十六瓣金色重菊。
山本秀夫眉眼一顫,心中咯噔一聲。
十六瓣重菊,是天皇家族獨有的家徽。那該死的老鴨子到底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髒事,竟然招來皇家的人?
“他在外麵犯了什麼事?”
山本秀夫雖然害怕得要死,但心底不免也有些好奇。
“他參與了一起謀殺,現在受害者家屬正乘坐飛機,氣勢洶洶的來大和城興師問罪。”
“謀殺?”
山本秀夫使勁搖了搖頭,他懷疑大腦因為嚴重缺氧,自己出現了幻聽。
那個唯唯諾諾一輩子,膽小如鼠的老鴨子,就是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去殺人?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啪的一聲。
“是我讓你回答問題,不是叫你問我!”男人狠狠抽了山本秀夫一記耳光。
“山本耀司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山本秀夫梗著脖子,臉上火辣辣的疼。因為身世的原因,他從小就不受人待見,在家族中遭遇了許多白眼和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