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什麼罪孽深重的事。”那畫中鬼聲音似乎低沉了三分。
“我才不信。”葉窈娘轉身就要走:“你就聽天由命在這裏待著吧,我還有重要事情要辦,人命關天,恕不奉陪。”
“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是我嗎?”
花想容周身圍著一團黑霧,身姿曼妙的飄進小院,卻不敢進屋。
想來,這滿屋子的符咒雖年久,卻還是有作用,讓她靠近不得。
“花公主。”
葉窈娘盯著她,攥緊了掌心:“花公主,難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皇帝的性命搭上外邊萬條鬼和整個長安百姓的性命?”
“你現在及時回頭還不算太晚。”
花想容聽了仰頭大笑:“哈哈哈……及時回頭?我才不要回頭,我煎熬了這麼多年,如今即將報仇雪恨,你卻讓我及時回頭?笑話,果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不僅要報仇,還要毀了整個皇宮給那老家夥陪葬。”
“可你召這萬鬼出現,毀的不僅是皇宮,待鬼魂四處流竄,整個長安都會被你毀了。”
她若不及時喚醒這尚沉溺於仇恨中花想容,整個長安的人都會有危險。
“無妨,長安這座令我傷心的城,毀了便毀了吧。”
她說這話,就好像掉了一粒米飯般輕飄飄。
花想容浮在半空中輕輕歎息,她白衣飄飄,在夜空中宛若綽立迎風的仙子,美得驚心動魄。
“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葉窈娘的心中有一種難言的苦澀。
“我執迷不悟?執迷不悟的是你們!”
花想容突然變了臉色,不複剛才的嬌媚,變得雙目通紅。
“我自出生,從未被人疼愛過,所有人都視我為草芥,連奴才都可以羞辱我,我的親生父親更是將我當成恥辱一般,試問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竟遭到所有人如此對待!”
“你說我執迷不悟,你可親身體會過我的痛苦?我若當年見山是山,自不會有如今這般。可你沒見過那座山,也不知道我為何這般。”
她說著說著就笑了:“哈哈哈哈哈……你根本不配插手我的事!沒有人有資格插手我的事!”
“我是陰陽師,陰陽師的天職就是度化鬼魂,消除怨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能有一個好的來世。”
“來世?我今世過不好,還要來世做什麼?人敬我一寸,我還之一尺,人欺我一尺,我欺之一丈,這是我花想容活在這世上的規則,人若敬我,我怎會視之螻蟻?”
花想容嘶吼的說著,似說給葉窈娘聽,又似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我不去輪回,我偏要當鬼,你隻會用你那陰陽師的身份來壓我,你可知我不怕你?”
道理是講不通了。
葉窈娘苦口婆心,可這花公主壓根就聽不進去。
度化不成,那就隻有——
鎮壓。
“唉,你若執意如此,我也就隻好……”
葉窈娘歎息一聲,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咬破指尖畫了召神符,然後她迅速蹲下,單手觸地。
“五雷猛將,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開旗急召,不得稽停。”
念罷,地上瞬間出現了陰陽八卦陣,那法陣慢慢擴大,金光籠罩了整個屋子,照的葉窈娘臉上明暗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