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嗎?”司守約掀簾而入。
“沒。”沈蘭亭倚在那裏閉目冥思,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睡得可真夠久的。”
“召喚術很消耗法力。”沈蘭亭說:“她進步很大,這次比上次傳送的更遠更穩。”
司守約略帶愁容的看著葉窈娘,“她太拚了。”
“不拚也不行啊,我可不想拖大家的後腿。”葉窈娘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沈蘭亭睜開眼睛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葉窈娘重新給自己束了束發辮,嘴裏含著紅繩,口齒不清的道:“早就醒了,偷個懶罷了。”
許是聽見動靜了,無界和江太極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噬魂鳥飛到了葉窈娘的掌心,喳喳喳叫了幾聲。
司守約道:“你們怎麼進來了?”
沈蘭亭冷哼道:“西景道長進來的更勤,兩個時辰進來了七趟,你當是你家大西域皇宮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葉窈娘手心裏托著小鳥,表情不動聲色。
司守約歪嘴扯出一抹笑,“我該叫你沈將軍呢,還是該叫你鬼王殿下?”
召語符有個通病,那就是隻要有一個人說話,其他的人都能聽見,它並不能單獨單獨對著某個人說話。
所以葉窈娘那晚在皇宮裏說的所有的話,包括沈蘭亭對溫明政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傳到了所有的召語符裏。
無界,江太極,司守約,他們三個都可以聽見。
溫明政死的那晚,葉窈娘回到太行山時司守約已經離開了,他聽見了所有的真相。
雖然這件事跟揚萬裏脫不了幹係,可司守約是不知情的,他要是知情,以他的性格見到沈蘭亭的第一麵就該露出馬腳了。
他其實是個局外人,沒有必要被牽扯進來,所以葉窈娘就一直瞞著他,但也並沒有打算一直瞞著,早晚她都是要說的。
她心裏其實早就盤算著該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司守約這件事,溫明政死的那晚就是最好的時機,司守約什麼都在召語符裏聽清楚了,葉窈娘也免了開這個口。
這也就是葉窈娘這次來清河縣沒有喊司守約的原因,可即便她沒喊,司守約還是來了。
這段時間雖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他們在召語符聽見的事,可她一直都在擔心司守約和沈蘭亭會發生什麼,看現在這個場麵,恐怕是難以收場了。
沈蘭亭笑道:“那我是該叫你西景道長還是該叫你三皇子殿下?”
葉窈娘把目光對向無界和江太極,他們兩個都是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你們都知道?
江太極沒說話,算是默認,無界回之以禮貌的微笑:“貧僧兒時便知道了。”
從兒時就知道司守約是西域三皇子了,合著這麼多年就她一個人不知道唄。
也難為司守約的中原話說的這般標準,任誰也聽不出來他是西域人。
司守約把目光看向了葉窈娘,“窈窈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葉窈娘視線下移到他的袖口,“以後記得把鐲子藏好,太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