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來了!”
診所門前的雨篷底下和兩邊,早早排起了長龍,有眼尖的遠遠地看到了那個一身黑衣的少年。
等齊牧快走到診所前的時候,人群裏已經騷動得不行了,要不是有兩個守備軍在旁邊維持秩序,這些人恐怕已經衝上去把一家四口給淹沒了。
一個中年男人卻是趁守備軍不注意,從隊伍一側衝出去,直接跪倒在地。
“謝謝,謝謝您帶來神藥,救了我孩子!”
緊接著,又有一個大媽也衝出來,跟著跪下來,高舉雙手大喊:“謝謝神子救了我家男人,他今天都能下地走動了。”
齊牧一整個大震驚,心說自己這是起猛了,還是離開小木屋時的開門方式出了什麼錯?
跟在身後的盧四、阿七和阿拉蕾,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神子,神子!”
隊伍裏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於是,跟著一起喊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竟是形成山呼之勢。
瞧這架勢,跟前世那些狂熱粉絲在機場接自家愛豆的排場,也差不多少。
隻是,這些人喊的是個啥?
齊牧仔細聽了一下,確定人們喊的是‘神子’後,隻覺得頭皮一麻。
咋的,自己這是要從醫生轉職成神棍了嗎?
很快,齊牧的自嘲就得到了證實。
來到診所後,傅青河看他的眼神裏,透著一種既欣賞又迷惑的神情。
穿上白大褂,開始問診。第一個病患是個壯碩的大嬸,一進來二話不說先給跪了一個。
齊牧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起來起來,有病看病,別搞封建迷信。”
大嬸也不管他說什麼,就像沒聽見似的,高舉雙手、一臉虔誠,粗聲粗氣地大喝道:“求神子賜藥!”
【來自乍金花的信任+1】
‘好家夥,合著你就是乍金花啊!’
齊牧腳趾頭摳緊了縫縫補補穿了兩年多的破皮靴,但他不敢太使勁,怕鞋底給崩裂開。
一旁的傅青河眼皮子直抽抽,他行醫問藥一輩子,自問也是有著一顆醫者仁心,但這種待遇還從來沒有過啊!
齊牧一陣無語,見四叔、阿七和小丫頭三臉憋笑憋得快要扭曲的樣子,臉越發黑了。幸好嚴小榮今天沒在,不然他就更社死了。
................
一上午過去,接診了一百多個病患。
比起昨天,這點工作量應該是非常輕鬆的,但齊牧卻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來求藥的集鎮人,要麼一上來就給跪一個,要麼滿臉虔誠地直呼‘神子降世’,甚至還有大姐抱著自家孩子請他摸一下腦袋,說是接受神子摸頂禮,孩子就能長得聰明又壯實。
齊牧也很無奈,勸不住,真的勸不住。
這些集鎮人自我攻略的能力也是沒誰了,全特麼跟被洗了腦一樣。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小小年紀居然承受了這麼多人的跪拜。按照這個勢頭,自己怕不是要往斜教頭子的路線疾馳而去了啊!
不行,自己絕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雖然信徒堪稱刷信任金幣神器,但這事兒再演變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金幣很重要,但齊牧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必須克製,他不希望再有任何波及到家人的壞事發生了。
臨近中午時分,馬有財把鋪子扔給好大兒看管,自己揣著幾包餅幹跑到診所給這一家四口投喂。當然,主要是奔著阿拉蕾。
“謝謝馬伯伯,馬伯伯最好了!”
小丫頭甜甜的笑容,都快把馬有財的一顆心都融化了。相比之下,盧四這貨就咋看咋不順眼。
瞧這老家夥毫不客氣地扒開袋子抓起餅幹就往嘴裏塞,馬有財沒好氣地啐了一聲:“賺那麼些錢,也不知道買點好的給孩子吃,你他娘是真摳門兒啊!”
“嘿嘿~”盧四這會兒心情好的飛起,顧不上跟老夥計鬥嘴,笑嗬嗬道:“想賺老子錢,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一聽這話,馬有財就嗅到了錢的味道,朝盧四使了個眼色,老哥倆走到診所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