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嚴小榮頸部和手臂上的膿包，在詭異的綠色黏液作用下迅速消退後，楚天陽終於明白齊牧為什麼在逃命那麼緊張的時刻，都要背著那兩隻被砸死的蝠蛛屍體跑一路了。
“像這種有毒的異種，十有八九體內都自帶解毒器官。有的是膽囊，有的是心髒。”
齊牧一邊熟稔地剖開另一隻蝠蛛屍體，給另兩名士兵解毒，一邊科普道。
楚天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張四平八穩的老幹部臉，難得露出新奇的表情：“真是太神奇了！”
“這是最常見的，不算什麼。”齊牧補充道：“有些角度特別刁鑽的生物，雌性有毒，而雄性的睾丸就是解毒劑。”
楚天陽：.......！！！
他想起軍校裏的一位老教授曾在課堂上說過，人類對這個世界的探索還很淺，荒野、深山、海底，這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有著許多遠超想象的生物。
“這是應急辦法，隻能解毒，但他們發燒、降溫反複了三四次，說明細菌已經進入血液裏了。沒藥的話，很可能會因為細菌感染燒壞腦子，或者肺炎之類的後遺症。”
聽到齊牧這麼說，楚天陽當即決定返回臨時營地。所有物資都留在了山洞裏，退燒藥、創傷膏等野外行軍必備藥物自然也在其中。
不過，楚天陽剛轉身準備帶上劉氏兄弟二人回去探探情況，就被齊牧一把拉住。
“蝠群活動時間就是深夜，天色沒有完全亮起來之前，任何靠近山洞的生物都會遭到攻擊。”
楚天陽麵色一沉，一旁的劉勇想了想說道：“你說那些鬼東西夜裏活動，可姓候的那幫家夥不是在山洞裏待了很久嗎？”
“他們進山洞後就點了篝火，蝠群飛出來的時候，應該是篝火完全熄滅沒多久。”
齊牧說罷，劉猛雙眼就是一亮：“那就好辦了，陽哥，咱們弄幾支火把，先去洞裏把藥拿了，等天亮再去搬物資。”
楚天陽認同地點點頭，但齊牧卻再次阻止。
“如果隻是山洞裏的蝠群，你這法子確實可行，雖然有點冒險。但藤蔓裏的‘瘋血’被驚了，你們現在去跟送死沒兩樣。”
“風雪？”楚天陽顯然理解錯了，有些疑惑地看向齊牧。
“大部分異種幼年時期隻有一個狀態，但到了成年後，就有兩個。一個是普通狀態，另一個就是瘋血模式。”
齊牧拎起一顆蝠蛛異種長得像鼠頭的腦袋，直接上手扒開眼皮，指著赤紅色的眼球解說道：“它們的眼睛原本不是紅色，這是因為血液充斥導致的。出現這種情況後，異種就會陷入瘋狂。”
楚天陽了然道：“原來，你說的瘋血是這個意思。”
“異種一旦進入瘋血模式，會向任何非自己族類的生物，展開不死不休的攻擊。我們能逃出來，跟你最後扔的那顆手雷有點關係，但真正的原因應該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楚天陽急問道。
“領地。”
齊牧說道：“荒野和深山的生存法則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輕易進入其它生物種群的領地。如果不小心誤入，就得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不然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這條法則不僅適用於人，也適用於原本就生活在荒野和深山裏的所有物種。哪怕是高級掠食者，也不能例外。
那個山洞，以及洞口外岩石壁上攀附著的藤蔓，就是蝠蛛異種的領地。它們隻會在那一帶活動，因為它們也害怕自己誤入其它生物的領地，最後變成食物。”
聽到大部隊一百多號人，竟然在這種恐怖生物的領地裏安營紮寨，連劉氏兄弟這兩個硬漢都不禁後背發毛。
人高馬大的劉勇，瞥了齊牧一眼，麵露不爽道：“你小子既然這麼懂，幹啥不提醒一下？一開始就別在那鬼地方落腳，不就沒事了？”
“我又不是異種百科全書。”齊牧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後，忍不住在心底吐起槽。
‘現在的物種真是太崩壞了，蝙蝠一個哺乳科居然跟蜘蛛這種節肢動物，搞在了一起，也是沒誰了啊！生殖隔離取消的要不要這麼徹底，真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