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福貴本來有兩間房住著一家三口,看到有好處哪有不撈的。進了院裏溜達一圈,看見門神似的何大清占了最好的主房,自是不信那邪,你丫拿個鍋鏟就能搶占這麼好的房?出去花錢找了幾個混不吝回來就要生搶,還沒等他們靠近,何大清便衝著許福貴的腦袋給了一鍋兩勺,又扭身從家夥什裏麵抽出一把斬骨刀。一幫二混子、三青子、四愣子也都不再敢上前,何大清、許福貴他們倆也就此結了仇。
不過許福貴借著這幾個流氓的勢,也搶到了後院的主房以及兩間耳房。不過後來聾老太太從外地偷偷回來後,給日偽政府的人送了些錢,便安排住進了這個院。本來奔著就是這院裏的主屋來的,眼尖得認出這個師傅給他們的老總家裏做過飯,便直接讓許福貴騰出了後院的主屋讓給老太太住。
何雨柱一直就站在轉角那裏看著自己的老爹,回想著那個存在於遙遠記憶裏的何大清,母親去世以後,何大清一邊帶著自己和妹妹,一邊努力賺錢。賺了錢還要買些好東西送人,求人家能勻出來些奶水給雨水吃。
是啊,他也累啊,他也累了。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爺們看著像快六十了,滿臉的溝壑是低三下四求人時攢下來的,一身的痞氣是給兄妹倆掙命時滲透進去的。何雨柱也明白了,他爹跑到保定也是想借著機會歇歇,喘口氣,不過上輩子的自己沒有帶好妹妹,辜負了他。這輩子自己這陰差陽錯的又把他給搗鼓回來了,嘿,回來就回來吧,趕緊給他取個媳婦兒,殺殺他的銳氣。
何雨柱晚上也就明白了為啥易忠海知道許福貴搬出去的緣由,原來白寡婦的第一封信是一大媽幫著收的,晚上下班的易忠海看到信後便直接拆開看了,又拿著這封信逼著這個院裏的最不安分的人搬了出去。不過許福貴百般算計,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給妹妹掖了掖被角,拉滅了屋裏的燈,何雨柱又回到了現在何大清住的屋子。
抬頭看了眼又回來的兒子,何大清問了句:“有啥事?說吧。”
何雨柱把最近這段時間怎麼進的食堂,又抽了吳立柱爺倆,還有賈家等等瑣事;以及自己做了預備黨員,後圓恩寺旁邊那個荒宅子等等均告訴了自己的親爹。
爺倆商量了半宿,最後決定:何雨柱繼續在軋鋼廠呆著,何大清的工作自己解決。不過何雨柱倒是向他爸推薦道:“爸,我聽說石景山那邊有個煉鋼廠,咱看看能不能進那個廠子?”
“嗨,還進啥廠子?原來進軋鋼廠就是抹不開麵兒,現在你在軋鋼廠幹得好好的,我打算還是沒事蒸幾籠包子,有個堂會唔得就湊個班子。”
“爸,你看我這剛學習回來,知道一些事,也不能明著跟您說啥,以後就沒有私人的買賣,都得是公家的,您就消停的找個廠子才是正經辦法。”
“真的?”何大清瞪著雙眼瞧向兒子。
何雨柱使勁點了點頭,又接口說道:“爸,我是這麼想的,您還算年輕,我媽走了都好幾年了,您也別苦著自己了,再找一個。”
爺倆再次對視一眼後,何雨柱再次開口:“您別放心不下雨水,我能頂門立戶了,再找一個的話,她要是稀罕雨水,那最好不過,要是不待見我們兄妹倆,我也能帶著雨水過得挺好,就是您得沒事抽工夫陪陪她。”
何大清想著自己回來後,雨水在自己跟前都有些拘謹了,看到哥哥後才敢放心大膽的哭出來,心裏登時不是個滋味。想了想才說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再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