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排子車吱吱哢哢的走街串巷,偶爾兩句高亢的吆喝讓人知道長辛店的大棗下來了。臨近下班的時候,賣棗的師傅早就打聽好了軋鋼廠是這邊最大的廠子,就在廠門口支好了攤子。
春風得意馬蹄疾,掄著大錘打鐵花的劉海中邁著堅實的步伐,挺起壯碩的身軀,約了二斤大棗把幾個口袋撐的滿滿當當。
回到家把棗掏出來放在桌上,劉光天劉光福小哥倆在邊上看著伸手就想拿個嚐嚐,“滾蛋,伸手就拿,也不問是不是給你們買的。”又衝著自己媳婦說道:“拿個盆端過去,嘖,我不提醒一句你就想不起來,先洗幹淨啊。這點事都讓我操心,天天操不完的心,上班操心,回到家也不讓省心。”
不過最後還是這弟兄倆把洗好的棗送了過來,懾於劉海中的淫威,這小哥倆半道上隻每人往嘴裏塞了一個。婁曉娥每人給了弟兄倆抓了兩把塞進兜裏,還每人給了三五塊拆了包裝的大白兔。倒不是婁曉娥吝嗇,主要是每顆糖都要拆了包裝,這個比較麻煩,一般家裏隻備上這麼一把。
何雨柱帶回來一些在廢品站買到的一些承重鋼板,捎回去一把把砸著紅星鋼印的大馬士革菜刀。不過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口到美國,隻是讓馬華找了幾個老廚師那顯擺了一把,一時京城廚師界人手一把紅星菜刀蔚然成風。
天高雲淡,初秋的京城應該是最美的,何雨柱兩世都這麼認為。陽光依舊明媚卻少了酷暑的那份炙熱,清風微拂蕩起的絲絛讓人打心底覺得熨帖,偶爾有秋蟬傳出聲響,卻被搶食的鳥兒爭先恐後的追逐。
試驗田裏的玉米秸稈挺直了腰身,驕傲的把碩大的玉米棒槌聳立,耀武揚威的頂著花穗,肥厚的葉片迎風舒展。試驗田圍了一圈的人細致的把量著每一株玉米,像是欣賞美女,有人也開啟玩笑:“老劉,你到底是帶上眼鏡看還是摘下眼鏡看啊?別湊太近了,看進眼裏拔不出來。”
“滾,打上學那會總是你能撈著好東西,這試驗田你預計產量能達到多少?”
“保守估計一千二百斤往上吧,你就看看對比田那邊的棒槌個頭,就能估量個差不離。不過,這也就是試驗田,精心伺候,還有用了那些拉回來的化肥。咱們原有的種子也有一塊地用了化肥,跟沒用化肥的對比產量也提升了不少。現在說這些早了點,過段時間收下了就知道具體的數了。”
“輕工業部的同誌們呐,咱們那個化肥生產線的圖紙現在定型了嗎?這化肥不是一般的管用啊。”
“唉,一言難盡,那是美國的圖紙,找了蘇聯來的專家看了,人家說咱們現在的基礎工業太薄弱了,這種設備根本沒法實現。”
“不是保密嘛?怎麼讓他們看圖紙了呢?”
“隻是部分圖紙咱們的同誌拿不準,這不是老大哥的經驗豐富嘛,讓人家給論證一下。都是共產主義國家,看看也沒啥。”
“看看也沒啥?那他們的口糧吃不完怎麼不送給咱們,還要借?還有利息!即使親兄弟,也是分家單過的兩兄弟。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靠別人總是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