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日時光悄然流逝。
10月秋霜,臨近冬寒。秋日晨光,透過樹林,不偏不倚,恰恰照射在林梟的臉龐。無數的落葉蓋在林梟身上,結了一稀薄的冰霜。
唧唧!
林梟悄然驚醒,如做噩夢般驚坐起來。那一瞬間,他沒有顧忌身上的寒冷,反而轉頭看向那棵巨大的楓樹,樹上的楓葉已經寥寥無幾,隻剩下樹梢上那最堅強的數百片,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不會吹落。
林梟不敢怠慢,爬起身。離開那一層薄葉後,這才意識到這天氣是有多麼寒冷。林梟不斷的打顫,遲遲挪不開自己的腳步。
“小子,這就受不了了?”
突然不知哪裏傳來一陣女聲,林梟一驚,抬頭四處尋找,回答道:“不…不,我還能堅持!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
從樹後緩緩走出一位女子,正是懿女子。她走到林梟身邊,拿著幹糧放在林梟身邊,轉頭準備離開,過程沒有任何交流。
就在懿離開林梟幾米遠時,林梟突然開口了。
“老師,我該怎麼做,我……”
“桃木有靈,楓葉亦有靈!”
林梟傻站在原地,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想要再開口問些什麼,卻發現老師早已消失了。
短暫的補給後,林梟總算是有了些許活力。抬頭看著楓樹,轉而再望向地上的桃木劍。
林梟還是不明白老師究竟是什麼意思。
雙手不知何時,早已皮肉潰爛,一層層的繭,練的雙手早已麻木。
林梟坐在地上,扯下身上的紗布,仔細的包裹在雙手。
再次伸手去握那柄桃木劍,奮力抬起,雙手上的紗布依舊被鮮血一點點染紅。
林梟看著自己那顫抖的雙手,心想,再這麼下去,這雙手遲早會廢了。迫於自己的私心,林梟扔下了劍。這一刻,他沒有離開,反而跪倒在地上,痛哭了起來。這一刻的他沒有任何掩飾,不顧一切,嚎啕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會如此不公!”
躲在一旁的懿一直沒有離開,躲在暗處,靜靜的看著一切。
“怎麼了?小魚,哭的那麼難聽!”
“師父!?”
“少主!”
“師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期望……”林梟一直哽咽的說完整句話。
“小魚!你記住!世上沒有拔不出鞘的劍,如果有,那隻是無心者的說辭罷了!”
麥天走到林梟身邊,拿起地上的桃木劍,隨手一揮,一旁如腰粗的樹被攔腰斬斷,切口異常的平整。
這一幕林梟直接看傻在原地。
“這幾天,你的心智過於求成,焦急,不安,讓你的心智無法冷靜下來,心中的事一直壓著你,你需要做的,就是冷靜!”
“這柄桃木劍並非靈劍,可桃木上附有靈氣。小魚!這柄劍好比那女人的手,你太用力,她會生氣,它也亦是如此。而那楓葉就恰似你與她一生走過的難關,你要做的,就是和她一同刺破那些難關。懂了嗎?”
“如果你連這最基本的考驗都通過不了,那……就放棄吧!……照顧好自己!”
麥天將劍插回地麵,自己轉頭緩緩離開林梟的視線。
林梟愣在原地,反複琢磨師父說的話。
(好想聽聽少主的故事!)懿躲在一旁嘀咕道。
——
林梟蹲坐在林中不遠處的小溪旁,看著水麵中倒影的自己,不知為何,看著自己的臉龐,顯得格外的陌生。
林梟緩緩解開雙手上的紗布,皮肉潰爛的雙手上結滿血瘡。林梟將手伸入水中,輕輕挫清洗手上的血漬。這一刻溪水寒骨刺心,凍的林梟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可他的劍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浸泡水的雙手變的慘白,留有陣陣青紫。憑借著小時候留有一點對草藥的認知,在溪邊就能找到,林梟采了一些,反而留在原地,看著地上生機傲然的草藥,雙手合十,心中默念,……念安草……念安……!轉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