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歇息夠的白果果一臉不情願的又被拖走,心裏默默地給自己逃跑的理由又加了一條。

小山頭不高,很快就到了。

白澤爬上山頭才發現這個山頭的蹊蹺之處,整個山頭都是一個陣,專門用來壓製怨靈的一種民間陣法。一些頗有道行的天師常用的陣法,沒有名字,一代一代口口相傳下來。

這種野陣子白澤也略微知道一些。

大多數為富不仁大戶人家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冤死慘死的人也比比皆是。而那些始作俑者偏生又膽小的很,殺人的時候不見手軟,人死了又怕其化為厲鬼回來報複。

害怕怎麼辦?找天師施法。

要麼打的人魂飛魄散,要麼或壓製或囚困,為了以絕後患一般前者居多,若為後者必是事出有因。

整個山頭五步一石,七步一桃,石為泰山石,桃皆為十年以上的桃樹。這些東西下來所費不菲,若無意外,七天以後被鎮壓的魂魄將永世沉睡,不得翻身。

而人算不如天算,二人剛剛小憩的巨石便是意外。

山崖邊有一處塌方,應該是幾日前的暴雨造成的,塌方帶走了一塊巨石,那塊巨石就這麼滾了下去。

若是別的石頭倒也罷了,巧的是這塊石頭便是陣眼,如此一來,陣破魂出。

白果果好奇地打量著山頭直言道,“這地方看著真讓人不舒服。”

“一個損陰德的陣法,自然不會舒服。”白澤道。

如果沒有推斷錯,這陣中葬著的恐怕就是何涴,這也解釋了何涴的魂魄為什麼會遲遲才到冥界,而不全的七魄,怕是因為鎮壓還被困在屍體內。

看來,還真要刨墳了!

根據陣法的規律,白澤帶著白果果很順利的找到了一座修葺好的墳墓,看外觀是一座合葬墓,墓碑上刻的正是沈家大公子的名諱。

沈府滿門俱亡,想來也不會有人來抗議,白澤想著毫無顧忌的畫了個掌心雷隨手將墳給......哦......炸了。

掌心雷傷害範圍不大,隻在墳堆上開了個洞。

炸了人家墳的白澤毫無愧疚心的揮散了漫天飛起的塵土,一個巨大的棺槨暴露在陽光下。

白果果瞪著眼睛看著隨手炸了人家墳的白澤,“這有損福祉,也損陰德。”

“反正我也是要刨墳的,這陰德都是要損的,炸了還簡單些。”白澤毫不在意的跳下坑,一掌拍飛了棺槨外層的蓋子,在白果果的百般阻攔下才打消了繼續拍飛內層棺蓋的念頭,一點一點撬開了內層棺蓋。

棺材內是果然是兩具屍體合葬,一具男子屍體已經腐爛不堪,看樣子死了有一年以上。

躺在右側的新娘子穿著繁瑣的大紅色婚服,看婚服的顏色也就下葬沒幾天,龍鳳呈祥的蓋頭還蓋在頭上。

白澤隨手將蓋頭掀開,白果果一見嚇得連連後退,一雙兔耳又一次立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就連白澤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蓋頭下是一張詭異的少女麵孔,新娘子的七竅皆被縫了起來,就連耳廓也被扣住與臉頰縫在了一起,臉上的黑線如蚯蚓一般遍布在五官周圍,暗黑色幹涸的血跡如蛛網一般爬在臉上。有些針眼已經豁開,應該是劇烈掙紮所致,可見這些針線都是在少女活著的時候活生生縫上的。

眉心中一枚鎖魄釘深深地釘在上麵,白澤在屍體上摸了摸,果不其然在四肢,心口,丹田找到了另外六枚鎖魄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