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百鬼夜行?這太過荒謬了。”一位年紀頗大的族長拍案而起,由於歲數太大了,一激動險些背過氣去,周圍的族長忙給老族長拍背順氣。
各家族長都覺得難以置信,如果每位鬼魂身上皆有一枚安魂鈴,那麼這些遊行的鬼魂恐怕就是鎮中各家的先人無疑。整個鎮子故去的人都成為了遊魂,並且每年兩次回家小聚?
各家族長紛紛搖頭,這是什麼詭異的畫麵。
“難道陰兵借道不是跟百鬼夜行一樣荒謬麼?”白果果在白澤懷中小聲嘀咕著。
白澤對白果果替自己吐糟的行為深感愉悅,捏了捏白果果的兔耳朵,選擇性的忽視了小兔子賞的白眼,方繼續說道,“不瞞各位,昨夜貧道便身處其中,這何涴也是貧道出手除去的,貧道清楚的看到昨晚穿梭在鎮子中的,非傳說中的陰兵,而是數百名鬼魂,而每個鬼魂身上皆帶著一枚安魂鈴。”
“既有安魂鈴為何魂魄卻不得安寧?”樂雲齋掌櫃問道。
“別聽這小道士胡謅!毛都沒長全就在這裏妖言惑眾,詆毀鎮中各族先人!”一位族長怒道。
白果果聞言看了看自己一身柔滑的白毛心道,幸好我的毛長全了!
“這陪葬安魂鈴是數百年前傳下來的規矩,可這‘陰兵借道’十年前才出現,若是安魂鈴無用為何數百年都相安無事?”一位近耄耋之年的老學究說道。
“林老先生說得對,這鬼魂身上可能就是普通的鈴鐺,也不知是哪的鬼魂湊巧帶著鈴鐺罷了!小道士休要胡言,壞我先人名聲。”
“就是就是,我看就是這小道士想騙我們做道場!斂取不義之財!”
此言一出眾族長紛紛附和,看向白澤的目光也變得鄙夷。
白澤將眾人不善的目光盡收眼底,無所謂的聳聳肩,抱著白果果作勢要離開。
“我信!”見白澤要走,樂雲齋掌櫃忽然走出來攔住了白澤,轉身道:“各位可還記得我那不成器的犬子。”
樂雲齋掌櫃名喚杜灃,有一獨子杜樂,乃其結發妻子宋若雲所出。宋若雲生子時難產而去,杜灃與其妻子乃患難夫妻,感情深厚,故宋若雲離世後一直未曾續弦,獨自一人將杜樂拉扯大。
杜樂從小調皮,杜灃心疼其沒有母親,也不曾狠下心好好管教,杜樂便長成了個紈絝子弟。
三年前杜樂跟幾個酒肉朋友打賭,若敢在‘陰兵借道’這天夜裏出門走一圈,便將百花樓的姑娘全包下來隨杜樂處置。杜樂本來不允,但架不住言語相激,最後竟應了下來。
杜樂此人沒什麼優點,唯有一點,說話算話。既然賭了,硬著頭皮也要做。
沒有人知道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麼,隻記得第二天白天起來的時候,杜灃發現兒子不見了,招了好多人去找,最後在其母宋若雲墳前找到了昏迷的杜樂,杜樂與往年的受害者一樣,身上青青紫紫,詭異的是,人竟然還活著,杜灃慶幸之餘,忙命人將兒子抬回了家。
不知是夜裏染了風寒還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杜樂連發了數天高燒,杜灃請遍了名醫皆束手無策,正一籌莫展之際,一路過的遊方道士給了個方子,找人剪了一黑一紅兩個紙人貼在銅鏡上,將銅鏡對著昏迷的杜樂擺放,管家接了方子,給了賞錢便把人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