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和伏羲大神站在岸邊傻眼了,一個沒救上來,還又搭進去一個。
落水後猛烈的疼痛感襲來,白澤咬緊牙關,費力的保持著清明,抱著小白向岸邊遊去。
弱水裏仿佛有無數雙手,拽著白澤往下沉,白澤用盡全力,卻隻能勉強保持不被淹沒。
西王母將身上的披帛拋了出去,可披帛剛沾上弱水,眨眼就被溶了。
“好歹也是件仙器,竟溶的這麼快。”西王母又氣又急地扔掉手中披帛的殘端。
身上的魔氣終於被洗滌幹淨,隨之而來的疼痛也變得更加清晰,但小白的神智反而因為更加劇烈的疼痛清醒過來。
眼見白澤抱著自己在弱水中浮沉,小白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千算萬算,算漏了白澤會跟著自己跳下來。
小白自嘲的笑了笑,想動一動,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省著點力氣,等我們出去了,必重重的罰你。”正跟弱水的吸力抗爭的白澤喘息地厲害,咬著牙說道。
這隻小兔子,生來就是克自己的,兩次讓自己看著他死去!幸好這次,還來得及。
白澤恨得牙癢癢,力氣又大了幾分,竟然遊動了一段距離。
眼見著白澤和小白在弱水中掙紮,西王母和伏羲大神心裏幹著急幫不上忙,若不是白澤生來就比別人皮糙肉厚,此時恐怕也已經成為弱水河底的戰利品了。
緩了一會兒,小白的身上有了些力氣,從胸襟裏掏出了一個水球。
白澤一眼掃到小白手裏的水球,那是當初帶小白捉鬼的時候給他的,裏麵裝的是忘川水。
小白用僅有的力氣捏爆了水球,水球中的忘川水一接觸到弱水就開始沸騰,白澤和小白看起來就好像置身於剛燒開的熱水中一樣。
水球中的忘川水不多,但溶於弱水之中也減輕了些許疼痛。
白澤甚至隱約覺得,水下的吸力也沒有那麼強了。
忘川水和弱水相克幾人都是知道的,但忘川水對魂魄的傷害極大,以前也不是沒人請過孟婆相助,隻是大量的忘川水倒下去,弱水和忘川水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互相‘廝殺’,人在其中根本熬不住。
而小白這樣隻用一點忘川水,反而因為忘川水太少,不但不必受到忘川水的侵蝕,還能在忘川水溶於弱水的時候換來一絲喘息的時間。
隻是之前隻有失敗的例子,小白也不知道這一點忘川水是利是弊。
現在看來,小白賭對了。
小白見有效果,費力的動動唇,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白澤看懂了,小白說的是還有。
白澤從小白衣襟中摸出一個水球攥在手裏,一點點往岸邊遊去,忘川水作用有限,弱水的吸力還是很大的,但也比剛才要好得多。
靠著忘川水球,白澤遊兩下捏碎一顆,遊兩下捏碎一顆,愣是一點點靠了岸。
伏羲大神和西王母早早的準備好,待白澤二人一靠岸就將二人拽了上來,西王母忍不住又對兩人瘋狂的行徑譴責了兩句。
劫後餘生的二人緊緊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存在,對西王母的嘮叨聲置若罔聞。
小白的手都在顫抖,眼前一片模糊,他忽然慶幸白澤跳了下來,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支撐到魔氣洗滌幹淨,更不論再一點一點遊回來了。
他是抱著九死一生的心態跳下去的,可當白澤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又無比的後悔。
他是為了救白澤,可也是再次‘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