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麵若死灰的二皇子低頭看著腳下剛剛沒過鞋底的水麵興奮不已,就算一會問題對自己不利也沒關係,哪怕這個水泡灌滿了他也不怕,他可是龍。

一旁的元辰則心底一涼,這水刑明顯是對他不利的。他並不怕死,他怕的是二皇子逃過一劫,屆時他一定不會放過普熙。

絕望之下元辰抬眼看向白澤,卻見白澤正含笑看著自己微微頷首,元辰慌亂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夢魘體內的小白坐不住了,給龍上水刑,這不跟回老家一樣了麼?

天帝從見到水泡開始就在心裏盤算,等下責問的時候如何避重就輕,盡量保住自己的兒子。

斟酌了半天,天帝剛要發問,卻被白澤攔住了。

“慢著!”白澤走上高台慢悠悠的說道,“今日就由我來審問吧。畢竟台上其一乃是二皇子,天帝還是避嫌的好。”

天帝沒想到白澤來了這麼一出,畢竟曆來懲戒台都是由天帝主持的,微愣後方才反駁道,“上神跟元辰仙君關係匪淺,也應避嫌才對。”

白澤輕笑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神跟元辰仙君不熟。”

不熟?天帝啞然。

白澤說跟元辰不熟,沒有人敢反駁,但自己卻沒法說跟自己兒子不熟。

“那就有勞上神了!”天帝沉默片刻,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無妨,本神樂意至極。”白澤衣袖一揮將天帝請下高台。

走下高台的天帝心中莫名有些忐忑,總覺得白澤葫蘆裏賣的不是什麼好藥,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卻又未發現什麼端倪。

“懲戒台上無品級,二皇子,不對,應該是玄霆仙君,對不住了。”白澤笑眯眯的說道。

對這個笑容再熟悉不過的小白又來了勁頭兒,看來白澤已經想好怎麼收拾二皇子了。

同樣對白澤的笑容十分熟悉的司命卻覺得骨子裏泛著冷風,他努力維持的平衡,今日怕是要毀於一旦了。

“元辰仙君!”白澤收起笑容正色道。

“小仙在。”元辰低頭恭敬道。

“玄霆仙君告你勾結蚩尤,意圖毀掉須臾陣,放出凶獸,可有此事?”白澤沉聲問道。

“並無此事。”元辰不假思索的答道。

白澤點點頭,並未繼續追問,轉頭看向二皇子。

“玄霆仙君,你可確認元辰勾結蚩尤,意圖毀掉須臾陣,放出凶獸?”白澤又問道。

二皇子猶豫著不敢開口。

在天道麵前自然是做不了假,若是僵持下去必定會被戳穿,到時反噬就會由自己承擔,輕則修為倒退,重則元魂受損,再加上誣告仙君的懲罰,隻怕自己仙籍不保。

但巧就巧在此次運氣倒還不錯,抽中了水刑,若是嘴硬不承認的話,即使天道上刑罰也沒關係,哪怕氣泡滿了,自己也不會有事。

隻要自己不承認,白澤就拿自己沒辦法,天道也無法降下反噬,就算最後領了責罰也不會比認罪更重。

一番盤算過後,二皇子猶豫片刻,一狠心,點頭道,“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