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無言以對，二皇子對普熙的暴行，讓所有解釋都蒼白無力，元辰絕望地跪倒在普熙麵前，哽咽道，“我錯了，小熙...我不守護蒼生了，我隻守護你，我隻想守護你，你出來，我帶你走，六界你想去哪都好，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不做神仙了！我隻想要你，你出來，我求你了...你出來...”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妄想了...不!”普熙輕輕搖頭，俯下身子，雙手附在陣眼之上，“錯的是這世道，蚩尤說得對，這肮髒的世道，就應該毀滅重來。”
隨著普熙的動作，須臾陣的表麵漸漸現出裂痕，整個歸墟都在劇烈的晃動，歸墟內凶獸興奮的吼叫聲仿佛催命的咒語，震耳欲聾。
白澤有心阻攔，奈何被蚩尤死死纏住，一時分身乏術，隻得專心對付蚩尤。
小白指揮著夢魘穿梭在蚩尤與白澤之間，可惜蚩尤吃透了夢魘的打法，完全無視夢魘。
夢魘沒有受到攻擊，自然也沒有能量攻擊蚩尤，隻能圍著蚩尤打轉，卻毫無辦法。
天帝此時也顧不上反噬，接替了白澤的位置攻擊結界。
眾仙見一向懦弱的天帝都出手了，紛紛緊跟其後，一擁而上，全力破解結界。
而眾仙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普熙破陣的速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須臾陣的裂隙越來越大。
就在所有人以為須臾陣保不住的時候，一切突然靜止了。
地麵停止了晃動，耳邊的獸吼消失了，須臾陣也慢慢的恢複了原樣。
察覺到不對的蚩尤下手更加狠厲，白澤不得不強製讓夢魘將小白吞了進去，雖對突然的平靜心中疑惑，卻無暇顧及這邊。
怎麼會這樣？普熙猛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結界外奄奄一息的元辰。
元辰費力的側過頭，溫柔的看著普熙，口中溢出的鮮血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浸入泥土。
看見普熙在看他，元辰的嘴角緩慢揚起，眼中浮起一片氤氳，“我把我的神魂賠給你...你出來好麼？”
普熙嘴唇微動，眼中的淚水大滴的滑落，他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為什麼？”普熙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濃濃的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祭不出神魂？為什麼死的是元辰？為什麼負我？又為什麼要救我？
元辰淚眼婆娑的看著普熙，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這一刻，他隻想看清楚他的樣子，多看幾眼...多看幾眼就好...
“你的蒼生裏有我了麼？”普熙又問道，這是他心裏一直打不開的結，亦是他一生悲劇的因。
元辰張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大量的鮮血從口中湧出，將元辰想要說的話淹沒。
“應該是命契，他應該是跟你結了命契。”在一旁破結界的天帝突然出聲道。
命契？難怪那夜自己的傷口會消失，難怪祭不出神魂，原來所有的傷害都轉嫁到了元辰身上！
普熙再也站立不住，跪坐在地看著麵前即將消失的元辰，在他的認知裏，元辰一直是無情無愛的仙君，眼裏隻有蒼生，可蒼生裏...沒有他。
他不知道，元辰到底是為了贖萬年前的罪，還是...
“人間的數年...你對我動過心麼？”普熙怯懦的開口，他突然想要一個答案，一個他早就認為不重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