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小北。是我不守約在先。明天過後我再找你好嗎?”
沈庭桉從未如此兩難過,如果威廉天真的去委屈巴巴狀告伯母。
自己不在那邊。墨琛一個人在公司必然會被連累的。與威廉的天真不同,伯母那是錙銖必較。
到時候光是在價錢搗搗亂那是輕而易舉讓人焦頭爛額。她隻會覺得自己在教小輩做人。
一直以來他都是說到做到的。這次簽了一個月的合約,已經答應了小北,卻請假帶人去看病。的確說不過去。
“哪怕傷的是我自己,我也會遵守合約上班的。可是他不行。他”
“夠了,他不行你就陪他去醫院,我沒攔著你,我的公司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你憑什麼認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憑你是沈庭桉嗎?”
就憑我在乎你嗎。顧北野心隱隱作痛。那人竟然比他自己還重要,確實如他所說,胃疼的最嚴重的那天他也未曾開口說要請假。現在卻為了那個藍眼卷毛請假。
“等我後天回來要怎麼處理都隨你。但我明天必須要陪他去一趟。這次不要耍小性子好嗎。他腳腫的有點厲害。要去拍個片看看骨折沒。他在這邊舉目無親。我實在不能不去一趟”
沈庭桉語氣溫柔堅定的哄著。看顧北野還是不願意看他。小家夥一般來說合理的話一都是能講通的呀。這次怎麼連看都不看他。
顧北野聽完這段勸說,舔了舔後槽牙邪魅的笑了。他耍小性子,僵硬的嘴角成功再次張和“我說過,你要走就別再回來。”
“我先過去了,你冷靜冷靜小北。”沈庭桉拿起一件明天穿大衣。拍了拍顧北野的肩膀。便離去了。
冷靜什麼冷靜,著什麼急,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讓你去。
顧北野攥了攥受傷的手指,自己向來不問沈庭桉是不是喜歡他。不論他怎麼回答都不是他想聽的。說不喜歡也正常,他說喜歡也不會信,誰會扔下喜歡的人三年不管呢。
躺在床上盡管翻了無數個身還是沒能睡著。想嚐試忽略他的離開。
就像這三年一直做的一樣,忘了他好好睡一覺。
終於在淩晨三點。顧北野翻身下床,單手費勁的開了瓶葡萄酒。
靜靜的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雪景一杯杯的品著酒心裏又升起了事與願違的無力感。
想起那人次次離開都隻是通知他一聲。心髒便升起密密麻麻的痛。他的手忍不住想抬起捂住胸口緩解酸澀。卻緊緊放在腿邊。忍到握成拳。
一瓶紅酒見底的時候,顧北野的腦子裏一遍遍浮現了那人溫聲細語的給自己端來麵的樣子。
再次走到酒櫃旁挑了瓶度數高的。試試能否用酒精麻痹自己。反正他又不是光給自己做麵。是個人他就會做。不要再沉溺其中了。
沈庭桉走過來繼續給睡著的威廉冰敷。直到看著紅腫好像消退了一些。
揉了揉幹澀的眼睛,直起身活動活動久久不動的肩膀。坐在沙發裏蓋上拿來的衣服。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