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桉倒不是起不來,而是睡不著。

眼睜睜的看著女孩穿著暴露的頗有情趣的衣服站在他家裏。和知道他喜歡的是女孩給沈庭桉的衝擊是不一樣的。

如果取向確確實實是女孩。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他還要再打擾他麼?

記起自己來也不是什麼幸事。帶他誤入歧途。

很久卻沒碰酒的沈庭桉這回淹在了酒池子裏。上次是大街上誤會他了。這次是在家裏。大概總不能誤會了吧。

左胸膛泛起了起一陣陣尖銳的痛,他的心像被什麼都東西剜了一下。小北醒來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腦子裏回響反複將他淩遲。

新傷加舊痛,痛的他隻想縮起來。地毯上的酒瓶已經堆了一地。

“沈總!您怎麼還沒來上班。”何適的電話打過來。沈庭桉才從宿醉的地毯上坐起來。

“我喝醉了,所以沒去。我能離職麼。麻煩你問一下顧總。”

如果小北說可以。那麼自己也不再去了,最後八天也不看了。安安靜靜的離開。

他昨天想了一整晚要不要不辭而別。一想到之前向小北承諾絕不像三年前一樣說走就走。

他又想著萬一小北想起來了呢,自己不守承諾又一次落荒而逃。是不是該好好跟他告個別。

何適將聽筒挪開並且輕微捂住了話筒。“顧總,沈總說他喝醉了。能離職嗎?”

“不行。現在就來上班。我昨晚喝那麼多不是一樣在上。這工他得打完。”

顧北野翻看著文件夾裏整理分類合理嚴謹的文件夾。這種人才能放過嗎。

聲音雖然小,電話那頭的沈庭桉已經聽到了。爬起來走到浴室將身上的酒氣洗淨。

既然如此,那自己在他那裏偷偷多待一會兒吧。來到北川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顧北野看著眼前的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有些浮腫。掛在那人吹紅的鼻尖上楚楚動人的樣子。讓人想看他哭。諷刺挖苦他遲到的話在嘴邊愣是沒說出來

小爺跟他分手都沒哭,昨晚因為什麼又要喝酒又要哭的。

“遲到半天扣五十萬不過分吧。”顧北野拿筆頭敲了敲桌麵。隻想著怎麼弄哭他。

“不過分顧總。”

沈庭桉那雙粘在他身上的眼今天一次沒看他。不光是回答問題沒看他。好像從進門起就沒看他。

“我下午去複查。你跟我一起。何適下午被我派去跟馬總拿合約了。”顧北野視線落在那副好看的麵孔上。

今天那人還穿了一整套黑色的襯衣西褲。進了公司將西裝搭在臂彎上。配上那副表情。讓人挪不開眼。

“好的顧總。”沈庭桉將剛脫下的西服穿好。又想開口讓顧北野多穿些有些冷。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見那人不像前天一樣打趣自己了,顧北野說不上覺得哪裏有些奇怪。明明是想擺脫他。他這樣疏離的狀態自己該高興才是。

“你開車送我過去。不會查出酒駕吧?”顧北野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那個雙目神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