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軒晚上回家時,發現門口停著一輛汽車,車外站著兩個人,其中,還有個穿旗袍的女人。

他暗暗警覺,把槍掏出來,保險打開。

謝軒在申浦的漢奸特務中,也是排了名了,軍統暗殺過他,地下黨也想對他動手,申浦的各種抗日組織,估計也把他列為暗殺目標,不得不小心謹慎。

“是謝先生不?”

謝軒剛下車,那女人就走了過來,聽聲音年紀在四十左右。

“你是誰?”

“我叫婁麗平,聽說謝先生神通廣大,特來求助。”

“進去說話吧。你的司機,就別進來了。”

進了房子,拉亮電燈,謝軒才看清這個叫婁麗平的女人。

相貌端莊,一身珠光寶氣,雖然四十來歲,但小腹平坦,身材保持得很好。

謝軒問:“說吧,什麼事?”

“謝先生,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

婁麗平把一份禮物放到桌上,外麵用紙包著,是四樣東西。

謝軒搖了搖頭:“無功受祿寢食不安,還請婁太太拿回去。”

謝軒是個很講原則的人,輕易不收別人的東西,收了東西,就得替別人辦事。

婁麗平雙手放在身側,彎了彎身子,朝謝軒行了個禮:“我丈夫鮑禮鋒,前幾時巡捕房的人帶著日本兵把他抓走了,說他資敵。現在把店子封了,倉庫也封了,我們一家老小隻能住在房子裏,整天惶恐不安,實在是走投無路,聽人指點,才來麻煩謝先生。”

謝軒不置可否地問:“你丈夫是幹什麼的?”

“我們主要是賣各種染料。”

“染料可是軍用物資,如果賣到非治安區,當然是資敵。”

“別人來買,我們隻管賣,誰知道賣到哪裏呢?難道別人買刀殺了人,賣刀的也有責任嗎?”

“話不能這麼說,別人來買染料,你要審核,出了事,當然要擔責。不要以為你們在租界,就是法外之地。”

婁麗平說道:“還請謝先生幫幫忙,隻要能救出我丈夫,一定重謝。”

謝軒淡淡地說道:“我先去打探一下消息,看他關在哪裏?如果真的資敵,那是要判刑的。”

“請謝先生一定要幫忙,這點心意你先收下,就是一點小意思。”

謝軒明白了,這禮物不是點心類,裏麵定是別有乾坤。

婁麗平走後,謝軒打開禮物,裏麵裝有三盒點心,但另外一盒是空的,裏麵擺著兩根金條。

“太太,成了麼?”

婁麗平走出來後,司機馬上迎了上來,問。

“東西收了,成不成還不知道,等他的電話吧。這幫人,隻要給錢,還是會做事的。”

謝軒這段時間,一直在找那個叫“伊萬諾夫”的蘇聯人,他從特工部尋到巡捕房,蘇聯人倒是關了好幾個,但沒一個叫伊萬諾夫的。

正準備去憲兵隊找一找,婁麗平找上門來,就有了借口。

找人這種事,自然不能驚動小野次郎。

謝軒之前幾次受小野次郎之令,去憲兵隊看守所放人,他早跟看守所的青木一郎搞好了關係。

青木一郎是前線回來的,腿受了傷,走路有一點跛腳,原本是要複員的,結果軍醫評判,他還能參戰,就把他留在申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