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軒在招待馬放初一行人時,小野次郎在辦公室,撥通了上野尚美的電話。

“尚美小姐,抓到的江蘇省黨部馬放初等人,交給謝軒審訊了。”

上野尚美一直很關注謝軒,哪怕她剛從香港回來,得知章生北的事情後,就與小野次郎商議,讓他再次審訊馬放初。

要不然,憲兵隊抓到的人,小野次郎又怎麼可能讓謝軒審訊呢?

上野尚美問:“用刑了嗎?”

“沒有。”

上野尚美詫異地問:“為什麼?”

“尚美小姐,謝軒對章生北用刑,就再次證明他對日本的忠誠。再次考驗他,沒有意義。”

上野尚美一直對謝軒很有興趣,這種興趣,自然不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而是懷疑謝軒的身份。

“嘻嘻,如果他對日本是真的忠誠,多考驗幾次也沒關係吧?他為什麼沒用刑呢?”

小野次郎解釋道:“因為他想勸降,能動口,就盡量不要勸手。”

他剛開始也覺得,謝軒的做法太過兒戲。

謝軒與馬放初、崔順淵、石步武、張牧民等人都不認識,他的資曆也比這些人淺,而且級別也不算高,他出麵勸降,人家會覺得沒麵子。

如果莫頓鼎或李君世出麵,他們或許會就範。

剛開始的時候,也確實如小野次郎所料,馬放初並沒把謝軒放在眼裏。

然而,謝軒有謝軒的辦法,他把這些人帶到審訊室,參觀了大木佑理的用刑手段後,馬上就轉變了態度。

上野尚美問:“他這麼年輕,人家會聽他的?”

謝軒最大的問題是年輕,沒有名望,也沒有威信。

對山城的人來說,他還不夠資格,雙方地位不對等,怎麼勸降?

就算他們想投誠,也放不下麵子。

小野次郎微笑著說:“到了這裏,不聽他的,你覺得可能嗎?謝軒略施手段,那些人就隻能乖乖就範。”

中國人有句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上野尚美詫異地說:“全部投誠了?”

萬海翔的事情,大石佐智子的死,她都懷疑與謝軒有關係。

隻不過沒有證據,隻能不斷的觀察謝軒,有機會就考驗他,看謝軒是否會露出破綻。

小野次郎微笑著說:“快了。”

“小野君,我想見見特工部的胡海。”

小野次郎提醒道:“他可是有泄密嫌疑的。”

上野尚美笑道:“那正好嘛,我來考驗考驗他。”

馬放初等人,爭先恐後入席,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們態度轉變之快,令謝軒非常意外,他們可都是國民黨江蘇省黨部的主要成員啊,可以說,代表了江蘇省黨部!

三民主義在受刑麵前,不值一提,這是他們的悲哀,也是國民黨的悲哀。

救中國的,隻有共產黨,也隻會是共產黨。

崔順淵舉起酒杯,搶著向謝軒敬酒:“謝處長,我敬你一杯。”

“嗯。”

謝軒拿起酒杯,也沒跟他碰杯,送到嘴邊淺嚐了一下,就放下了杯子。

此時的謝軒,對他們很是鄙視。

日本人之所以總說中國人卑賤,不就是說的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