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軒、上野尚美、顧銘,帶著申浦特工部的人,直撲山塘街的那家雜貨鋪。
“尚美小姐,你和顧銘在前麵,我去後門堵,今天晚上,就算一隻蒼蠅,也不能飛出去。”
快到山塘街時,謝軒在車上布置任務。
從電台被上野尚美拿走開始,隻要外出,上野尚美就和他待在一起。
表麵上,上野尚美是給謝軒做助手,實則也有監視之意。
上野尚美嗔惱道:“哪有讓女人在前麵衝鋒的道理?我去後門,你在前麵。”
謝軒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好,顧銘你和我一起去前門。”
他要去後門,確實是有原因的。
蘇州地下黨給他提供的死信箱之一,就是雜貨鋪的後門。
當然,前門附近,也有一個備用的死信箱。
不管謝軒去哪裏,都能接觸到死信箱。
隻要能與上野尚美分開,就能順利把情報傳出去。
與上野尚美在一起,謝軒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上野尚美在漆黑的車廂內眨了眨眼睛,她暗忖,自己真是多心了。
但多疑是她的性格,特別是跟中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真正放過心。
她謹記一句話:所有中國人都是不可信的。
到雜貨鋪後,謝軒讓陳賓帶人去後門蹲守,他則帶著麻天和顧銘,在前麵準備破門而入。
行動之前,謝軒一直待在車裏。
雜貨鋪的門是一塊一塊的門板,想破門而入,隻能從旁邊的窗戶翻進去。
從裏麵拆下門板後,謝軒才下車。顧銘則緊跟在他身邊,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軒走到街邊的一塊招牌旁邊,靠著招牌,掏出煙抽了一根,等麻天打著手電從雜貨鋪走出來後,他把煙頭一丟,徑直走了過去。
顧銘一見,馬上緊跟著謝軒走向雜貨鋪。
麻天走過來,輕聲說道:“老大,人跑了。”
謝軒橫了顧銘一眼,冷聲說道:“跑了?”
顧銘連忙說道:“謝主任,此事與我絕無關係。”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謝軒懷疑他是共產黨,向新四軍傳遞了江長利部的情報,這個雜貨鋪,是他與地下黨的秘密交通站。
謝軒淡淡地說道:“把陳賓叫來。”
陳賓和上野尚美待在後門,隨時準備抓捕雜貨鋪跑出來的人。
結果,等來的卻是麻天。
得知雜貨鋪人去樓空,上野尚美也很意外。
謝軒的布置可以說萬無一失,雜貨鋪的人,怎麼可能跑掉呢?
肯定有人通風報信,而這個人,隻能是蘇州站的人。
陳賓也是很奇怪:“下午雜貨鋪關門的時候,都看到夥計正常上門板。而且剛才房間裏還有燈,會不會是臨時外出了?”
謝軒把行動四處的人都派給他了,他不僅沒查到可疑人員,連雜貨鋪的人也不見了。
謝軒冷冷地說:“沒有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被監視了,一切的假象,都是為了迷惑你。”
上野尚美很是懊惱:“此事怪我,沒有聽你的建議,如果早上就動手,雜貨鋪的人一個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