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名兆離開蘇州前,程則民終於回來了。
他在蘇北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忠義救國軍的影子。
當然,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可沒有證據,隻能忍氣吞聲。
這下,李君世就更加理直氣壯了。
他當麵向汪名兆告狀,要法辦程則民。
汪名兆自然不能真把程則民法辦,畢竟,程則民的資曆擺在這裏。
民國是講民主的,誰都有說話的權力,況且程則民還是監察使。
雖然沒拿程則民怎麼樣,但李君世卻當麵羞辱了程則民一頓,說他既然老眼昏花,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程則民被氣得老臉通紅,也沒說話,直接就回了南京。
從此以後深居簡出,再也不管清鄉的事了。
送走汪名兆後,李君世很是高興,特意在得月樓請謝軒吃飯。
李君世給謝軒倒了杯酒,端起酒杯後,微笑著說:“謝軒,這次我很是出了口惡氣,這得多謝你。來,喝一杯。”
謝軒謙遜地說道:“我隻是做了點該做的事,沒有部長的英明領導,我啥也不是。”
李君世微笑著說:“汪先生已經承諾,要把高吾仁調到安徽,到時候,江蘇就是我們兄弟的天下啦。”
相比當麵譏諷程則民,他更高興的是此事。
汪名兆已經答應,把江蘇省交給他。
謝軒連忙給李君世倒了杯酒,笑著說:“恭喜部長,不,以後就是省長了。”
李君世高興,喝了不少酒,謝軒自然也不少喝。
回到蘇州旅館時,他覺得頭也有點痛了。
上野尚美已經離開蘇州去了西南,謝軒已經將這一情報,報告給了山城。
上野尚美親自去山城,必定有重要任務,希望山城軍統局能嚴加防範。
謝軒剛躺到床上,突然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老大,是我,申浦急電。”
謝軒立刻變得清醒:“出什麼事了?”
身為一名潛伏人員,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否則,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麻天興奮地說道:“申浦特工部發現了一名山城的重要人員武先開。”
謝軒驚詫地說:“武先開?國民黨的中央委員、組織部副部長、申浦敵後統一委員會書計長?”
因為章生北的叛變,申浦市黨部早被破獲,市黨部的委員與職員,大多被捕,連市黨部的印章,都落到了特工部手裏。
武先開一直躲在租界,以申浦敵後統一工作委員常務委員兼書計長的身份,進行地下活動,並督導東南各省市黨務工作。
這個敵後統一工作委員會的幾個委員,都是山城方麵的頭麵大人物,比如戴立、杜升月,還有吳樹等人。
從某方麵講,謝軒也屬於他的領導,畢竟戴立也是敵後統一工作委員會的委員。
麻天興奮地說:“對,就是他。”
武先開絕對是山城在申浦最大的魚,日本人早對他恨得牙癢癢的了,欲除之而後快。
謝軒問:“這是誰提供的情報?”
麻天說道:“林天旺。”
謝軒不滿地說:“扯淡,林天旺關在南市看守所,怎麼可能知道武先開的情況呢?”